“老師的職責首先是育人!先成人,後成才。為人師表,答疑解惑,則為老師。而不是你這種張口閉口國子監,好高騖遠,目無餘子的舉人!你的老師就教你了這些?若是這樣,就算請我去那國子監,我也不去!”
趙友巧被罵的臉色蒼白如紙,身子有些顫抖,本想繼續反駁,可再也找不到一個理由。
“國子監,乃是培育國家棟梁之地,而不是教育出這種所謂的才子舉人,你這種誤人子弟,何能育人?何能為人師表?我這便上書國子監!將你們兩人退回去!重新再讀讀這為人師表的聖賢書!”
“上書國子監?!退回才子舉人?!”
韓白易這最後一句話甚是囂張,猶如晴天霹靂,轟動全場,他一個在秀才眼中都不入流的小小百姓,竟然調教起國子監的舉人?
此刻,臺下鴉雀無聲,眾人心中早已有了一杆秤,在無人譏笑韓白易,而他每一句話都深深地這些書生沉思。
舉人又如何?狀元又如何?若是這些人為了一個頭名,寒窗苦讀一百年,一萬年有什麼用?!到頭來都會成為這個國家的蛀蟲!這個國家註定不會走的長遠,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韓白易腦袋裡出現一幕幕戰火連天的場景,觸目驚心,他抬頭瞧著臺下一個個崇拜的目光,確是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歷史滄桑感......
柳碧彤見他神色肅然,再沒有當初翹二郎的痞氣,這趙友巧已經啞口無言,可奈何是輸給一個尋常書院教頭。
韓白易皺著眉頭,神情凝重,此刻的他好似完全換了一個人,手中的毛筆在紙上飛快的寫著。
課堂之內安靜如初,臺下的書生就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這些書生聽到這話陷入深思之中,若當真是僅為了考取功名寒窗苦讀,做到官場不作為又有何用?
柳碧凡瞧著臺上肅然如鐘的韓白易,雙眸微顫,心中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楚的感動。
韓白易抬手收筆,目光如炬地說道:“洪小寶,將這封信送到驛站!地點便是那國子監!”
......
這幾天書院算是炸了鍋,兩名剛來不久的國子監的才子被韓白易口吐蓮花,直接悶殺在書院,而且韓白易竟然上書國子監,準備勸退兩人,最近這兩人也只能在房間待著。
沛文月躺在床上已經氣炸,嘴中大罵,又讓人紮了一個韓白易的草人,天天放在床頭用手躡,用針扎。
“該死的韓白易壞我好事!”
柳家人雖然嘴上沒有表態,但是心裡卻是早已經樂開了花,柳碧凡與夫人明白這趙友巧與錢元香原本就是沛家佈局在書院的兩顆棋子,表面上是為了壯大書院的名聲,其實卻是暗度陳倉想一點一點瓦解柳家。
幾天之後,國子監的回信沒有收到,倒是收到一封孟州的來信。
“孟州,諸葛飄柔?”韓白易皺了皺眉頭。
信上告訴韓白易讓他和柳家兩位小姐去孟州的古城湖,一個月之後那裡將舉行一場讀書人的才子大會。韓白易第一眼看上去就不打算去,可是這大會是王大人與諸葛飄柔聯名舉辦,目的就是為了促進知識文化上的交流。
柳碧凡將信放在桌子上說道:“白易,這孟州才子大會,是展示問蘭書苑的好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