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對壘於駐水旁,誰都不肯退走一步。
這場仗其實誰都不想打,賀矩秦虎原本想要率軍去關中投奔隴王,奈何在谷平關早有各路大軍嚴陣以待,不敢硬闖,只能繞道宛地,強闖武陽關進到三關谷地,然後再由銅關進入關中。
眼下自己手下只有兩萬不到的人馬,先前從燕地流竄到中原,糧草不足,許多士卒紛紛離隊潰逃,而且人困馬乏,整支隊伍的狀態極為不對。
駐王魏鑑也是不想打,從小到大都是養尊處優的優渥生活,根本不知道怎麼治理屬地,也不知道怎麼行軍打仗,封地內也沒多少守軍,而那些徵調過來的兵役大多都是第一次接到兵役徵令,也都是老實本分的農人,不知道怎麼廝殺鬥狠。
再加對上賀矩這般兇名赫赫的名將,魏鑑畏戰情緒達到了巔峰。
雙方都不想動手,就這麼靜靜地對峙著,這一對峙就是三個時辰,期間誰都沒敢有什麼動作。
駐王魏鑑原本就沒好好休息,此刻對峙在駐水旁這麼長時間,更是哈欠連連,一臉的無奈加厭煩。
終於,他忍無可忍,直接叫人來到賀矩軍陣前談判。
賀矩見魏鑑派人過來,也是爽快接待。
“小的見過二位將軍,在下是駐王殿下派來的信使。”來使是個老者,身穿布衣,儒生模樣,應該是幕僚之流。
“你就直說吧,駐王殿下有什麼要事?”賀矩也不磨蹭,直接開門見山。
“眼下兩軍對陣,一旦交手定然是兩敗俱傷。駐王殿下生性純良,宅心仁厚,乃是仁主,不願看到血流成河。更何況兩位將軍都是我大魏的臂膀之臣,至於朝廷所言什麼叛亂之事,在下相信定是有人中傷。正所謂食....”
“打住!別講了,直接說想幹什麼。”
這儒生模樣的老者絮絮叨叨,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賀矩給叫停了,他實在不願聽這些類似戲文的言語。
“額....正所謂....”
“來人,推出去砍了!”
老儒生愣了一下還想再絮叨什麼,結果賀矩直接不耐煩了,直接就是下了殺人令。
那老儒生見狀不妙,大驚失色,也不裝了,立馬“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而後以一種十分可憐的神情看著賀矩說道:“賀將軍,老朽錯了,老朽錯了,求求您開開恩,饒了老朽這一回吧!”
“別再唸叨了,有屁快放!”賀矩真的是被整煩了,不由得怒火中燒,瞪著眼睛看著老儒生。
“駐王殿下願意退兵,將軍愛去哪去哪,甚至還能給將軍您留一些糧草,而條件只有一個,就是請將軍不要肆虐宛地,不要為難百姓。”老儒生被賀矩的神情給嚇到了,灰溜溜地說出了來意。
“嗯....這駐王倒是挺識時務啊。”賀矩一琢磨,這擺明了就是一個穩賺不賠的好生意啊,自己就沒想過要在宛地攻城略地,而今又可以得到一批糧草,完全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賀兄,既然如此,那就按駐王殿下說得來吧。”秦虎也覺得這事靠譜,畢竟駐王魏鑑的名聲風評在大魏是出了名的平庸和軟弱。
老儒生見賀秦二人答應了請求,立馬跪在地上“哐哐哐”磕了三個響頭,隨即又一把鼻涕一把淚感激道:“二位將軍善心純良,實乃天上神佛降世,是我大魏朝廷的幸運,是我大魏百姓的福報啊!老朽餘生必當牢記二位將軍的恩德,時刻不敢忘!“
這番操作把賀秦二人都給搞懵了,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駐王將這人留作幕僚是想幹什麼,或許是駐王就喜歡聽這種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