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挑三員猛將的賀矩此刻已然癲狂了起來,雖然追不上唐乾,但是單手揮動著長槍,掃倒一片又一片的步卒,戰馬賓士之處,所向披靡。
手下的騎兵更是如同狂風掃落葉般,一下子就沖垮了大批步卒,一時間賀矩方面佔盡上風。
而在混亂戰場的後方,王疑正躲在曹非軍中,觀望著這場變局。
“怎麼會這樣....”他到現在,還沒完全消化眼前這個結果。
怎麼突然之間,太子就倒了,孫灝就死了呢?
本來不是好好的麼,等到太子登基,孫灝作為國舅,自己也能沾沾光,從此安居樂業,這美好的願想怎麼突然就煙飛雲散了呢?
“王羽,目前局勢已然惡化到了這種程度,你該為日後再做打算了。”曹非騎馬緩緩來到王疑旁邊,沉聲說道。
“此戰,就算是賀矩勝了,朝廷也不會放過他,普天之下已無地方可去,我知道孫灝對你有恩,你心中也有怨,要你跟著唐乾,我想你不願意,要你跟著賀矩,那也沒活路。”
“是時候該考慮考慮了,這就是帝王家事,雖是二子奪位,但死的卻不是一個人。”
曹非的言語,一字一句都像是千斤重錘,砸在王疑的心口,是他根本無法思考,也不知道如何思考。
其實王疑心裡也明白,他可以跟了唐乾,擁立新帝,那麼該是他的,還會是他的,一分不少,甚至還會多上一些。
但他,咽不下那口氣。
“曹將軍,那你呢?你現在這樣,朝廷難道會放過你嗎?”王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反過來問上曹非一句。
“你說的不錯,這是一場豪賭,不僅僅是太子與三皇子,對孫灝對你,還有像我這樣的,都是一場豪賭,又或者說,全天下都在這場賭局之中。”曹非的神色凝重,確實如王疑所說,他現在的處境也是進退兩難。
“是啊,曹將軍你說得對,這確實是一場豪賭,所有人都在這場賭局之中,無法避開。”王疑感嘆道,他原本就是想安安穩穩過日子,誰曾想會碰到這種事情。
“王羽,慕大人的千金呢?”曹非突然想起了什麼,冷不丁地問道。
“還在營子裡呢,裡邊安全。”王疑答道。
“糊塗啊!那楊功是唐乾的人,將慕大人千金留在那指定不安全,你想想唐乾為什麼讓楊功留守在大營裡?”曹非痛心疾首道。
“啊....”王疑猛然驚覺,才反應過來。
而與此同時,大營方向,唐乾帶著楊功所部一萬人浩浩蕩蕩殺了出來,正式加入了戰局。
城牆上的北凰守軍也在許莊的授意下,紛紛張弓搭箭,射殺城下的賀矩人馬。
但就算是這樣,依舊擋不住賀矩方面的攻勢,唐乾方便所部三萬人馬,此刻已是被打的七零八碎,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一部分人馬直接倒戈幫助賀矩去了,根本無法結成一個陣型。
畢竟大傢伙都是孫灝手下的人馬,常年追隨孫灝南征北戰,如今孫灝死了,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復仇的火氣。
賀矩更是一騎當先,十分了不得,在連挑三員邊軍將領後,絲毫沒有疲憊的意思,又刺殺了兩員將領。
“撥亂反正,平定叛亂,弟兄們,立功的機會到了!”帶領著楊功所部人馬的唐乾大吼一聲,隨即大手一揮,命身後的騎兵衝向賀矩所部。
“呵呵呵呵呵,唐乾小兒。”賀矩見唐乾再次帶著人馬衝殺過來,不怒反笑,模樣甚是可怕。
手中長槍此刻已是鮮血淋漓,深紅色的血液從槍頭上滴下,如同一個殺神一般,兩丈之內無人敢靠近,就連他自己手下的幾個校尉此刻也是心生畏懼。
隨著唐乾新援的加入,場中局勢再次愈加混亂,馬蹄聲夾雜著亂刀,動輒就是屍首分離的場景,有計程車卒就算只剩下一隻手臂也在場中奮戰。
雖然唐乾方面有新援,但並沒有改變場上的劣勢,衝在最前邊的騎兵數量不多,剛衝到陣邊就被一大堆戰馬重卒團團圍住。
後續跟上的步卒更是不給力,剛與賀矩方面的人馬一接觸就被打得七零八落,畢竟一邊是精銳,一邊是摻雜著徭役的雜牌軍。
“曹將軍,借你長槍一用。”而在戰場後邊,王疑一手拿過曹非手中的長槍就駕馬賓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