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略大人過獎了,唐某隻是不擅長沙場拼殺,談不上什麼儒將。”唐乾笑道,確實是給人一種溫和儒雅的氣息,與那賀矩狠劣之氣截然不同。
“曲大人,猶記當年你與我在兵部工事,那個時候你還只喜歡喝酒來著。”一名大鬍子將領哈哈笑道。
此人與徐宏一樣,也是關城將領,常年在鎮海關領兵待命。
事實上鎮海關兵力相當雄厚,離遼錦也是不遠,只是曲烈不過遼錦經略,並沒有鎮海關調兵的權力,就算是請起援兵也要先經過朝廷。
要是鎮海關也為曲烈所管轄,那麼局勢還不至於此,說不定還能掃平東胡。
雖然鎮海關只是一道關隘,但裡裡外外卻有十幾個軍堡防衛,足以可見兵力雄厚。而此次孫灝十萬援軍中,大約有兩萬七千人都是鎮海關的守軍,再加上徐宏所部,大約四萬人馬,但這還不到鎮海關所有守軍的一半。
“老餘,一晃多年,卻如昨日啊,想當年你也沒有這麼長的鬍子啊哈哈哈。”曲烈也是哈哈大笑,他鄉遇故知,也算人生一大幸事。
“我說曲大人,這麼多年你也沒怎麼回去,曲府都是我餘章列照看著呢,你是不是該請我好好喝一頓啊?”大鬍子將領笑道。
“那是必然的,今晚曲某設宴,保管讓各位大人盡興!”曲烈也是很懂人情,故意自降身份。
雖然滿堂接歡,但是始終有一人沒有任何言語表示,那人就是援軍主將孫灝。
只見他神情平淡,只是自顧自地品著茶,好似他是在場身份地位最為低下的那一人。
“大將軍,是對曲某這茶不滿意嗎?”曲烈也是眼明心細,看出孫灝或許有些不滿。
“曲大人多慮了,這茶著實不錯,只是孫某舟車勞頓,有些困頓罷了。”孫灝擺了擺手有些不自然地笑道。
“也是,是曲某考慮不周,長時間行軍應當先休整才是。”曲烈順水推舟說道。
“無妨,曲大人一片好心使然,那孫某便先告退了。”孫灝擺了擺手,隨後便起身打算離去。
其餘將領見狀,也是紛紛請辭,不再逗留,畢竟手下人馬還沒安頓好。
待眾人走後,軍師陳卓緩緩從後院走出:“大將軍當真是困頓嗎?”
曲烈搖了搖頭低聲道:“這只是說辭,孫灝此人並不喜歡此等場合,他是個軍痴,只對領兵打仗排兵佈陣有興趣。”
眾將軍離開鎮守衙門後各自回到自己所部人馬的營地衛所,開始整頓兵馬。
現如今遼錦邊軍的營地都被安排到了興安邊軍衛所那一片,大約萬餘人,很是擁擠。而原先那幾個衛所也都是給了援軍,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也算“喧賓奪主”了。
就算這樣,衛所營房還是有些不夠,援軍住的也較為擁擠。
不過徐宏所部倒依舊舒坦,只因他們全部搬去了城外,住進了燒製磚頭的那個營寨,雖然援軍所有的攻城器械也都存放在那個營寨,但依舊住的比城內士卒舒坦空閒多了。
夜幕逐漸降臨,曲烈安排的接風宴也離開了序幕。
只見城外的幾個營寨都升起了篝火,將這無邊的曠野照得通亮。城內也是如此,衛所之中燈火通明,都在等待著佳餚。
為了這次接風宴,曲烈可謂是用心良苦,他甚至將邊軍裡邊的優秀庖廚都給挑了出來,只為給援軍做頓好的,當然邊軍也是相同標準的晚宴。
而他自己那桌則是請了城內那些酒樓的招牌大廚來掌勺,不可謂不重視。
戌時許,所有士卒皆以落座,佳餚也是陸陸續續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