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我們村上就有13個!”憤怒中的段子已經痛哭起來,“我三爺爺去年是臥軌自殺的,被他們銀行騙走五萬,五萬可能在你們眼裡很少,但是我們這裡窮啊!那五萬塊錢說不定就是我三爺爺一輩子的積蓄!”
“森哥!我是真的恨他們!”段子握拳的手抖動著,擦完眼淚,眼眶又再次溼潤,“我去找他們,他們罵我們是文盲不識字,還說我爺爺死的活該,說就因為哪點錢上吊自殺,說明他早就活夠了,打算用死敲詐他們!”
“他們還打電話叫來警察,讓警察用警棍打我,說我是恐怖分子,要非法搶劫他們銀行。”
“我爺爺明明就是被他們逼死的!他們不承認就算了,還報警抓我!罵我們是窮鬼,罵我們輸不起!”
“我能輸得起!可我爺爺他輸不起啊!”
段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激動的哀怨道:“森哥,你說我這是不是報應?過去我在華璽集團搞詐騙,是不是就是因為我詐騙了別人的錢,我爺爺才會代替我得到這種報應?”
“可是森哥,我真的沒騙過別人一分錢!我寧可每天捱打,我都沒有騙過別人一分錢!”
“可是老天爺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要這麼對我爺爺!我爺爺他這一輩子都沒做過一件壞事,住的泥巴房漏雨了,他寧願跑幾里地挖我們地裡的泥,也不碰別人一點東西!”
“可是老天爺還是讓他這麼死了!他死的時候眼睛都沒閉上!”
“因為他不甘心啊!20萬啊!那就是他的命啊!”
……
西山的冷,是一種乾燥的冷。
又冷又幹,風還大。
走出警局的陸司琪剛感受到一股強冷風,立刻被身後的一團溫暖包裹住。
是林琛脫下了自己的大衣為她披上,“西山的風比北城的大,別感冒了。”
簡單的叮囑完,熬夜一宿的他又轉身進了警局,“顧時安排了一個師哥過來接咱們,先進去等著。”
陸司琪跟在他身後,看到他身上單薄的西服外套,“等一下。”
將他叫住,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為他披上,“你要是感冒了我還得照顧你。”
“你這理由還真是……”林琛被她這話成功氣笑,不在乎值班室裡還有人看他們,抬手捏了下她的臉,“直接說擔心我冷不得了?非得裝成一副嫌棄我的樣子。”
陸司琪趕緊向後退,不想被人猜忌他們之間的關係。
知道她的忌諱,林琛沒再跟上去,進了值班室將門關上。
孫偉見他突然進來,趕緊站起身。
“您坐著就行。”林琛拉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們局長什麼時候過來?”
自知段強肯定有將捅人的前因後果告訴這個大人物,孫偉心虛的低下頭沉思片刻,但一想這倆大人物也是自己招惹來的,抬起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知道您這會兒肯定心裡有怨氣,可不管段強是因為什麼捅人,畢竟傷了三個人,就算您跟外面的那位想保段強,我估摸著也難,我勸您還是別插手,萬一這事鬧大了,對您和外面的那位真沒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