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刀一點也不介意張大山看他那莫名其妙的眼神,湊到他身邊:“大山哥,你覺不覺得麗娘長得真好看?”
張大山睜開眼睛,黝黑的眼珠子盯著他上下瞧了瞧:“思春了?”
“什麼思春?”趙小刀一下子臉就紅到了脖子:“你這話說的我就像個地痞流氓!”
“那你背後議論人家小寡『婦』長得好不好看?長得好看不好看那都不關你的事!”張大山冷哼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
“別小寡『婦』小寡『婦』的叫,人家有名有姓叫麗娘!你這是瞧不起人家!”趙小刀替麗娘抱不平,張大山這人開口說的話就是不好聽。
見張大山沒打算再理會他,趙小刀也不跟他多說,氣呼呼地回自己房間去。
心媛就午睡了一下,心裡盤算這今天大家的表現都相當不錯,明天既然是花燈節,就不拘著大家留在家裡沒事幹,看誰想出去外面玩就放他們出去玩,只要有人在家看著就好。
心媛讓染雪去問一下他們。張大山覺得出去玩那是小孩子才會喜歡乾的事情,花燈節跟他這種大老粗沒什麼關係,他情願在家裡待著。『奶』『奶』、外公外婆年紀大,他們也不想出去湊熱鬧。孃的身體沒好,爹一個人出去也沒什麼意思,所以就留在家裡陪著娘。大舅舅跟舅母想趁著熱鬧帶兩個孩子出去玩,以前在村子裡哪裡有這種節日,都是天黑了就早早回房裡睡覺,這可把小飛跟小雪給高興壞了,一直嚷著爹孃要帶他們出去玩,逢人便說。
趙小刀找到心媛,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心媛,小舅有個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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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想讓她幫忙約麗娘吧?心媛心裡猜到大概,但還是問:“什麼事舅舅你說。”
“麗娘晚上,會跟你們一起嗎?”趙小刀問完直覺得心裡鬆了一口氣,天知道他憋了好久,一直想問又不好意思問。
“麗娘會呀!待會我們就去找她。”心媛心裡嘆了口氣,真的覺得為了小舅舅對不起麗娘了!她其實也想撮合兩人來著。再說了,麗娘那次成親本來就是被人害了,明知道那男的都快死了,還把麗娘嫁給過去說是沖喜,沖喜不成功就罵人家是掃把星是剋星!簡直過分不要臉!心媛心裡替麗娘抱不平,再說小舅舅人也好,老實憨厚又顧家,要是麗娘跟小舅舅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
趙小刀聽了之後更高興了:“那我今晚也跟你們一起!”
額,舅舅呀!我們一幫女孩子,你湊什麼熱鬧呀?心媛有些不情願。隨即想了想,算了,反正孫堯、招財還有小寶也是男孩子,小舅舅跟著應該也不會太突兀。
因為今晚要出去玩,所以大家吃飯吃得早。自己一家人心媛就不分什麼尊卑了,兩張桌子大家一起吃飯。吃完飯收拾好歇一會,等天黑了再出門,本來是要過去叫麗孃的,麗娘收拾好先過來了。
見到麗娘,趙小刀眼珠子就一直盯著人家看了。外婆也發現了小兒子一直盯著人家姑娘,忍不住偷笑,跟身旁的老頭子說悄悄話:“你看咱們家的傻小子,八成是看上人家姑娘了,這一直盯著人家看的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外公是知道小兒子喜歡人家麗娘,但麗娘是個寡『婦』這件事情老婆子還不知道呢,於是小聲告訴她:“那可不是什麼姑娘,那是嫁過人的寡『婦』!”
“胡說!”外婆不相信,她這麼多年看過的人多了去了,哪能分不清是姑娘還是嫁過人家的『婦』女?“這姑娘一看就是清白的,你『亂』嚼舌根。”
外公卻不知道該怎麼跟外婆解釋,畢竟他可沒有外婆那種火眼金睛,還能分辨人家是姑娘還是嫁過人的:“不信你問心媛去!”
外婆半信半疑地看了老頭子一眼,上前拉過心媛到邊上去問:“心媛,外婆問你,麗娘有嫁過人嗎?”
心媛狐疑地看了一眼外公,瞧外公正往這邊看,就知道肯定是外公跟外婆說起了:“麗娘是被嫁過去沖喜的,可惜她丈夫成親當天就沒撐過去走了。所以麗娘也被夫家人趕出來說她是掃把星。『奶』『奶』怎麼問起麗孃的身世了?”
“原來是這樣,還真是個可憐的孩子!那麗娘今年年紀多大了?”外婆剛開始聽說嫁過人有些詫異,但聽了後面的話就覺得麗娘這個孩子很可憐,這本來沖喜就是個舊習俗,那家人也是,明知道人快死了還拖累人家姑娘,好好的一個姑娘家嫁過去沖喜了,不成還要被說成是掃把星!
“麗娘今年也有二十了。”
“二十呀!這年紀倒是挺般配的。”外婆說著說著,自顧念叨著就回外公身邊去了。
心媛好笑,該不會外婆也看上麗娘了吧?看來麗娘十有八九是會成為她小舅母的人了!
被突然叫走的心媛回來時多看了麗娘幾眼,讓麗娘覺得有些奇怪,卻不明白自己那裡除了問題。
孫堯陪著雲瑤,妙妙一起過來。妙妙一見到大家就很開心:“沒想到你家人這麼多!”
“對啊對啊!”你看你哥都成婚了,很快就會輪到你了!她這身邊適齡的少年也有,堂哥蔣新才正在說親,書讀的多道理懂得也多,為人也老實上進!說不定進京去趕考還能考個好名次!招財為人精明肯幹,好好培養將來也是能做掌櫃的料。不過後面這些心媛可就沒當面說出來,這裡人這麼多,說出來妙妙是女孩子,臉皮薄,待會只怕羞得都要紅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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