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他一直到天黑,見尹澈沒什麼不適了,蔣心媛提出要回家,反正離得也近,隔天早上再過來就是了,家裡也不能一直不回去,不然家人會擔心的。
尹澈這一整天昏昏沉沉的,醒過來吃了飯喝了『藥』又『迷』『迷』糊糊睡過去。夜裡怕他醒來有什麼需要,王少澤在房間地板上打了個地鋪守著。本來王掌櫃跟王夫人是想讓兒子去好好休息的,他們二人可以代替輪流守夜,只是王少澤深知小將軍的脾氣,不願意讓老人家太過辛勞,只好拒絕爹孃的好意。
尹澈半夜醒過來想上茅廁,藉著月光見王少澤在地上睡著,他不忍心叫醒他,自己掀開被子起身,沒想到王少澤淺眠,穿鞋子的聲響還是把他吵醒了。
“小將軍,你要如廁嗎?我陪你去。”王少澤聽到聲響就立馬清醒了,這是在軍隊裡養成的良好習慣,有時候經常會碰見半夜來襲的敵人,所以只要聽到聲響就必須保持時刻的警惕,否則隨時可能被敵人抓住當做俘虜或者就地殺害。
本來想拒絕的,但是王少澤已經動作利索地起身了。
“那些人查到什麼來頭了嗎?”尹澈問。
“我查到了,是敵國的人。他們收到訊息你會進京,想在半路刺殺你引起混『亂』,趁機舉兵侵犯。倘若刺殺失敗,他們會派人來求和,我收到訊息,蒙古王打算讓他最為疼愛的小女兒進京來和親。”
尹澈眉頭皺起,說起這個完顏嘉爾,他眼中幾不可見地閃過一絲厭惡。蒙古的女人跟男人一樣驍勇善戰,這個完顏嘉爾曾經在戰場上被他所俘,後來為了談和而放人,只是臨走前她說:你等著,遲早你會成為我的男人!
他心中不安,有種放虎歸山的憂慮。之前他並不以為意,到現在聽這訊息,她是打算追到京城了?恬不知恥!
“小將軍,你在想什麼?你有沒有聽我講話呀?”王少澤說了半天,發現小將軍壓根不在聽他說話,有種對牛彈琴的頹敗感。
“你剛才說什麼?”
王少澤無奈,只好有重複一遍:“你說我們這次回京,路上說不定還會碰到刺客,我現在是後悔當年沒跟著我爹好好學醫也無濟於事了。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讓蔣姑娘陪同一路?”
“不行。”尹澈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心媛跟我們的事情沒有關係,這一路上你明知危險還要帶上她,這不是拖她下水嗎?而且她手無縛雞之力,萬一真碰到刺客,我們自顧不暇,又怎麼去照顧好她呢?”
王少澤聽了小將軍的話,還是對話裡小將軍叫的心媛感到好奇:“小將軍,你跟蔣姑娘是之前就認識了?”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尹澈有種做賊被發現的心虛。
“你剛剛稱呼蔣姑娘為心媛呀!若你們是剛認識的,怎麼會叫的這麼親暱?”
“咳,我們之前就認識了。”尹澈只好承認。
王少澤恍然大悟:“怪不得你考不上那些軍姬,原來你是心裡早就有人了?”
“你在胡說什麼?”這話不能隨便『亂』說,要是被人聽到了他就解釋不清了。
“小將軍你這是惱羞成怒!彆氣彆氣,要不要我給你支個招?”
“支什麼招?”話問完尹澈就反應過來明白他話裡的齷蹉意思,眉頭一挑,語氣裡濃濃的威脅之意:“你是不是太閒了?”
“我一天到晚忙的都沒時間陪我爹孃,你說這話也太沒良心了!”王少澤委屈的小媳『婦』樣控訴道:“再說了,作為你的副將,我這不是在為你分憂嘛!咱們軍裡水盆不知道完顏嘉爾喜歡你,她進京目的只有你一個,據我所知,蒙古人可是一夫一妻制的,如果你在這之前就成親了,那她就拿你沒有辦法了!”
這主意說是說出來了,但是小將軍要不要採用他就沒底了。
尹澈沉默了一會,突然給了他胸口一拳:“我還上不上茅廁?”真是的,突然談到這個話題上來,害他都不知所措了。
王少澤的話糙理不糙,完顏嘉爾這個女人是個大麻煩,如果在她進京之前得知他成品的事,那麼她該死心了吧?只是這件事如果讓心媛幫忙的話,且不說她會不會同意,這件事會對她的名譽造成影響,他不想讓她為難。
王少澤吃痛的捂著胸口:“那小將軍究竟意下如何嘛?要是你覺得這事能成,我就讓我爹孃準備聘禮,速戰速決。那天給你喂『藥』,人家蔣姑娘可是嘴對嘴了,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了,她的名聲就毀了!到時候你要是不負責,那你就是罪魁禍首,而蔣姑娘日後的親事也會受影響的!你自己權衡。”
“這件事你讓我再想想!”尹澈不想自作主張,他想知道蔣心媛的心裡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給他一個男子嘴對嘴喂『藥』?如果他昏『迷』時的感覺沒錯,她後來還喂他喝粥了。
“行吧,抓緊在你養好傷的這幾天做出決定,別耽誤了上路。”王少澤看得出來,小將軍對人家蔣姑娘是有那個意思的,只是反應比較遲鈍,對感情的事情一竅不通。看來他這個副將要好好開導開導才行!
為了想好怎麼開口跟心媛說這個事情,尹澈想了一夜,到天亮了卻毫無睡意,哪裡像地上那個沒心沒肺的王副將,睡的跟死豬一樣沉,還打著呼嚕聲,更是吵的他心煩。無奈之極,扔了個枕頭砸醒他:“滾回你房間睡去!”
“為什麼呀?我在這睡得挺好的!”王少澤翻了個身,許是知道身處的環境並無危險,『迷』『迷』糊糊地想要繼續睡。
“你的呼嚕聲都快趕上殺豬聲了!吵得我睡不著!給我滾回你房間去,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尹澈本來就心情煩躁,偏偏睡的『迷』糊的王副將絲毫沒有半點自知之明,氣的他下床用腳踹,屁股最軟,他一腳踹下去,疼的王少澤立馬翻滾起身:“我立馬滾立馬滾!”抱著被褥逃似的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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