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不同意!”
“什麼?大哥你要分家?”
蔣趙氏跟蔣從文兩人異口同聲。
見老大一臉堅決的樣子,蔣趙氏這回是真的慌了:“老大,你要分家也不先跟我們商量。這好好一個家分家了像什麼樣子,這不是讓人笑話嗎?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蔣趙氏說這話的時候看向了趙氏。
趙氏一臉難以置信,她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娘怎麼會懷疑到她頭上來?“娘,這麼多年在蔣家我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清楚嗎?您怎麼會覺得是我跟經國說了什麼他才提出分家?”
“不是你那還能是誰?除了你們母女會說在這個家受苦受累了還有誰能跟經國說這些?從文嗎?還是從文媳『婦』?”蔣趙氏這會真是被豬油蒙了心,開始口不擇言了。因為除了他們母女,她想不到任何其他的理由會讓經國提出要分家這麼大的事!
“夠了,蘭兒為了這個家每天早出晚歸下地幹活,累的苦的從來沒跟我抱怨過半句。還一直寬慰我家裡一切都好。娘您怎麼能這麼說她?”蔣經國聽不下去,他受不了娘把什麼屎盆子都往蘭兒跟囡囡母女身上扣。明明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被蔣經國這麼一吼,蔣趙氏住口了。在她的印象裡,老大從來都是對她言聽計從,不敢反抗也不會違揹她的意願,更不要說像今天這樣滿臉失望地吼她,她做錯了什麼老大要這樣對她?
看了一會鬧劇,村長總算明白過來今日這趟是請他們過來做分家見證的。這一家子是村裡出了名的母慈子孝,怎麼就鬧到這地步了?
族長坐著不說話,看得出來經國是對這個家徹底失望了,才會提出分家這種做法。
“村長,族長,您二位是這個村子裡最德高望重的人。也是從小看著我跟從文一起長大的。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您二位也不是搬弄口舌是非的老人,今日就請您二位過來為我評評理,順便幫我做分家的見證人。”蔣經國本還有些動搖的心,被孃的話已經穩穩扶住,平日裡他不在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對蘭兒跟囡囡。現在在他面前都還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蘭兒,蘭兒嫁給他,為了這個家還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了。
“怎麼回事,說來聽聽。”從剛剛進口一言不發的族長,聽到蔣經國說要評理,這是印證了他心裡的猜測,對於蔣趙氏偏心,他也有所耳聞,只是平日裡經國不說什麼,大家只當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父親去世的早,這個家就靠母親帶領著,我見母親不易,就開始外出打工掙錢。囡囡出生後,我就靠著這些年學藝跟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銀子在鎮上租了個店面開個小飯館,每月所掙的銀兩少則二十,多時四五十,都拿回家給母親存放著,成親多年,我連一隻木簪子都沒給蘭兒,就是想著存多點錢,將來可以給蘭兒過好的生活。我獨自一人在外,每月就回來兩天,連累了蘭兒也被村裡人說閒話,生了囡囡一個女娃後就再也生不出來了。村裡不知情的人隨便說也就算了,可就連家裡人也開始說閒話,從文幾次三番提出要把新逸過繼給我,我說家裡又不是沒有孩子傳宗接代,我有囡囡一個女兒就夠了,就是要生,給我跟蘭兒時間,我們也能自己生。從文竟然說蘭兒就是不會生。長嫂如母,這是他該說的話嗎?而我是為了誰才讓蘭兒受這等委屈?為了這個家啊!”蔣經國不怕把這些醜事都拿出來說,反正娘跟從文都不覺得丟人。
村長跟族長都看了蔣從文一眼,蔣從文只覺得從未像今日這般屈辱,卻又不能在村長跟族長面前造次,低著頭不吭聲。
姜氏還不知道這個事情,幾年前提的時候她就沒答應,現在新逸大了就更加不可能過繼給大伯了!沒想到從文竟然還揹著她做出這樣的事情!怪不得大伯這麼生氣!
趙氏雙眼噙淚,這些年來她默默忍受著這些,都不曾告訴經國,只當他還不知道,省的他在外面還要『操』心家裡。原來他都知道!這次提出分家,想來也是他早就想好了。只是這樣會不會被村裡其他人說他們不敬重長輩?
“這麼多年來,除了花銷吃穿用度,再加上幾個侄子買筆墨讀書練字,每月最多不超過五兩銀子。一年也能存個一百來兩銀子吧!我今日跟娘商量,說要換個店面,這麼多年一直開個小飯館,老主顧也積累了些,換個大點的店面,招待起來也方便。有個看中的店面正好出售,因為掌櫃的著急回老家,價格也便宜,買下來只要三百五十兩。我原本打算跟母親借這筆賬,等回本了再把這筆賬還回來,可母親竟然告訴我,家裡餘銀不足一百兩,打算給新才年後說起少說要個幾十兩銀子……”蔣經國忍不住紅了眼眶,這麼些年,他去別處給人家當牛做馬還不至於落個這樣悽慘的下場吧!
“蔣趙氏平日裡省吃儉用,家裡花銷除了吃用,穿也沒有見多大改善,按理說,十年下來怎麼說也有七八百兩的積蓄,這些錢都到哪裡去了?”村長不解,七八百兩銀子是什麼概念?把他們整個新林村買下來都綽綽有餘了吧!
“這……”蔣趙氏吞吞吐吐:“從文每三年赴京趕考,平日裡也要做些人情,用的銀兩也就多了。”
“哼,荒唐!這是拿著經國的血汗錢去瀟灑揮霍了,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族長氣得白鬍子都一翹。怪不得經國這次提出要分家,這從文平日裡什麼活也不幹,這麼多年也只考了個秀才,待在家就像一隻蛀蟲,平日在外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要不是礙於場面不合時宜,蔣心媛都想拍手叫好,這族長爺爺的氣勢不錯!三言兩語就將蔣從文的道出來。
蔣趙氏見族長動怒,輕易不敢開口,低頭站在一旁。
“情況大概是這樣,我今日請二位來,是想讓二位做個見證,我蔣經國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娘生我養我,這些年賺的錢就當是給娘養老的,娘要怎麼處置那是孃的事情。家裡的房子跟地我也不要了,我就帶著我的妻子女兒到鎮上去,繼續經營我的小飯館,以後是生是死,與娘跟從文無關。而娘日後若是百年西去,就讓從文去鎮上通知我回來披麻戴孝。我們兄弟到今日正式分家。”蔣經國乾脆利落,他始終對蔣趙氏還留有一份情誼,畢竟這是他的親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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