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百般無聊地過著,蔣心媛實在受不了在家無所事事,她去跟叔叔借了幾本書說要學著認字,這事還讓蔣趙氏知道了。本來蔣從文是不願意教的,說女孩子讀書沒用。但蔣趙氏卻比較有先見之明,覺得女孩子認識幾個字也是好的,將來找人家也能找個好的。於是蔣從文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借了幾本書給蔣心媛,但是卻說好了不懂去問新恆跟新逸,不要問他。
蔣心媛心裡很鄙視他的假清高,別說她不可能去問他,她認的字可比新恆跟新逸還多,怎麼可能需要去問他們呢?裝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要是真厲害就去考個狀元來啊,考了個秀才之後就一直沒辦法再往上升,也沒有說找個官位做做,就知道在家裡裝。
拿了書沒事蔣心媛也不幹別的了,現在的她閒的沒事做,成天躲在房間裡讀書,新恆跟新逸兩兄弟偶爾會過來看看她需不需要幫忙,蔣心媛就裝作有不懂的字要請教。他們兩個很高興能當老師教姐姐認字,覺得自己的形象一下子都高大起來了。
蔣趙氏不管他們如何鬧,每日該下地下地,該去媒婆家裡打探訊息就去。趙氏也是,除了下地就是幫姜氏做家務,姜氏樂的輕鬆還有人陪聊天,妯娌之間相處的很愉快!蔣從文平日裡除了教兩個孩子讀書,會自己在房間裡學古人茗茶。他衝了茶只自己喝,買茶的錢是蔣趙氏給的。蔣心媛最輕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蔣心媛在蔣從文那裡借了兩本書,古書內容枯燥乏味,她愣是花了半月時間才看完。這日,蔣經國帶著新才和新華從鎮上回來了。
“爹你們回來了!”蔣心媛正好頭暈腦脹出來外面透透氣,就見她爹跟兩個堂哥下馬車,高興地大聲一喊,躲在屋子裡的人都跑出來。
“大哥,你回來了!”蔣從文平日裡不說,但心裡對於從小在身邊長大的兒子還是關心在意的,這跟著大哥走了一個月了,終於回來,看著兩人都瘦了黑了,也長高了點。心裡說不心疼是假的。
“大哥,二哥,我跟三哥可想你們了!”新逸高興地還掉眼淚了,沒辦法,畢竟還只是個八歲的小男孩。從小都是哥哥在照顧、帶他玩,有些想念是正常的。
“爹,娘,我們回來了!”新才跟新華上前去,知道爹孃肯定想他們了,上前讓他們好好瞧瞧。又見兩個弟弟站在邊上,小弟還哭一臉,忍不住既好笑又心疼:“大哥二哥回來了該高興才是,你怎麼倒哭起來了?”
新恆不說話,面無表情,他的『性』子比較清淡,也不知像了誰,喜怒哀樂都不會表現出來,默默藏在心裡。他見狀拿衣袖擦掉弟弟臉上的淚水,無聲地示意他不能哭。果然新逸也不哭了,開心地拉著兩個哥哥說要去地裡告訴『奶』『奶』大家都回來了!
蔣從文幫忙大哥提東西,孩子都走了,就剩下一個女娃子沒啥用。他正好有話想跟大哥說。
蔣經國不動聲『色』,弟弟是什麼樣的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以前都不會主動幫忙拿東西,這是有話要說?他倒想聽聽最近又打什麼主意了!
“大哥,你看你跟大嫂這麼長時間也沒說再要個兒子,轉眼囡囡過多兩面就要嫁人了,雖說囡囡乖巧,但始終是要嫁出去的!你看之前跟你談過的,要不把新逸這孩子過繼給你跟大嫂當兒子吧!這孩子平時乖巧懂事,又會討人歡心。以後囡囡真嫁人了,你們也不至於膝下無子啊!就讓新逸養你跟大嫂,怎麼樣?”
這個事情其實幾年前就提過了,當時他已經明確表示過態度了,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從文又拿出來說了。蔣經國頭痛,這個弟弟心裡的想的什麼他哪裡不明白?讓新逸過繼給他,萬一他要是發生什麼意外不在了,家產就都是這孩子的,從文再把他認回去,這一切就都是他的了。到那個時候,他的妻女在這個家的生活怎麼辦?
“這個事情之前不是說過以後不要再提了嗎?你怎麼又翻出來說?我跟你說的再清楚一點,這個家現在是靠我出去外面辛苦賺錢,地是靠你大嫂跟娘在打理,你要是真希望我再生個兒子,你去打理家裡的地啊!讓你大嫂跟我到鎮上去。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什麼算盤,收起你那些花花腸子。要生我跟你大嫂自己會生。”蔣經國怒了,從小到大他什麼都讓著這個弟弟,沒指望他有一天能孝敬他這個做哥的,但這麼一直算計自己的親哥,也是沒別人了!都是被娘慣壞了!
蔣從文心裡的想法被攤到面上來說,心裡的怒意也上來了:“你別把大嫂不能生兒子的錯怪到我頭上來!大嫂在我們村裡是出了名的不能生,關我什麼事?你每個月也回來,又不是長年在外頭,也不知道是你身體有問題還是大嫂不能生!”蔣從文氣沖沖地摔下東西離開。
蔣心媛本來是想過來問下她爹有沒有給她帶胭脂,上次答應過她的。就聽到她叔叔說的那些渾話,氣的不行,這要是被娘聽到了,指不定娘要得抑鬱症!她想起上次頭受傷的事她都沒告訴她爹,如今看來這叔叔根本就是賊心不死,狗改不了吃屎!
蔣心媛也不想爹這麼一直被壓著,『奶』『奶』又如此偏心!這個家有蔣從文這樣的蛀蟲遲早得散!她決定把之前受傷的事情告訴她爹。
見囡囡進來,蔣經國收起一臉頹敗:“囡囡啊,你過來!”蔣經國撿起被從文剛才丟在地上的布包,開啟拿出一盒胭脂:“這是爹上次答應給你買的,看看喜不喜歡…”話音一落,蔣經國看著手裡開啟,裡面胭脂都散掉的胭脂盒,有些尷尬。
蔣心媛撇撇嘴,還是拿過來了,語氣有些落寞:“是叔叔剛才摔得吧?我在外面聽到了一點。”她欲言又止:“爹,有件事我沒告訴過任何人,包括娘。但是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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