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澈帶著趙氏母女二人上山,正好碰見了村裡幾個小孩子偷跑上山玩。
趙氏沒想到山上會有其他人敢來,這下看見幾個小孩心裡的忐忑就更加明顯了,這孩子要是不懂事下山『亂』說話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趙氏走過去對那幾個小孩說:“你們怎麼跑到山裡了?你們家大人知道嗎?山上可是有老虎,會吃人的!”
幾個孩子也不小了,能跑上山玩的怎麼膽子也不會小,本來見到有人發現他們進山還是挺害怕被家裡大人知道的,可是趙氏這麼一說倒讓他們感覺被威脅了。十一二歲的孩子最容易起逆反心理了:“山上有沒有老虎不知道,我知道你是蔣家的婆娘,旁邊這個是你女兒,你們這大白天的跟個男人上這荒山野嶺做什麼?”
趙氏被這麼一問明顯慌了,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蔣心媛聽出了這幾個小孩子話裡的意思,別說他們是光明正大,如果說的是她自己倒也罷了,她不是很在乎名聲這種東西。但是在這個古代,特別是農村的『婦』女都特別注重名聲,要是傳出去什麼難聽的話,娘就沒臉面在村裡呆下去了,要是傳到『奶』『奶』那裡去,家裡肯定得『亂』成一鍋粥。
蔣心媛心裡明白,趙氏在蔣家只生了她一個女兒,這麼多年雖說沒有功勞有苦勞,但這件事始終是道過不去的坎,這事要是讓『奶』『奶』聽到了,指不定『奶』『奶』一氣之下就不管這麼多年的情分要求她爹再娶或者休了趙氏。
“我要上山去採『藥』給『奶』『奶』治腿病,我娘不放心我,所以跟著我一起來的,可是我們對山上的路不熟,尹大哥常年在山上打獵,所以讓尹大哥幫忙帶路。你們呢?”
蔣心媛跟他們年齡相仿,但是說話的態度沒有咄咄『逼』人,反而十分溫和,字句有理,不會胡攪蠻纏。
“我們是揹著大人上山來玩的,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們能不能別告訴家裡人?”剛才還咄咄『逼』人的少年,這會有些膽怯了。
見他態度有所好轉,尹澈開口說好話:“這次就算了,大娘也是擔心你們上山玩出危險,這山裡野豬還有各種毒蛇猛獸出入,我爹就被野豬刺傷了腿,在床上躺了快一個月了還沒好,我也是順道上山看看有什麼吃的。你們趁著天還沒黑快點下山吧!”
“謝謝大哥哥,謝謝蔣大嬸,謝謝…”小少年不知道蔣心媛的名字,對上她的雙眼,只覺得如天上的星星一般明亮,害羞地跑掉了,身邊幾個人看到也都跟著下山去。
“娘,沒事了,走吧!”蔣心媛拉住趙氏的手,只覺得她手心微涼,緊握了握。
趙氏回神,臉上漏出勉強的笑意:“走吧,別耽誤了採『藥』。”
尹澈看在眼裡,沒說什麼,走在前頭帶路。
尹澈背上一個揹簍,走在路上看到有小動物就獵殺,他手裡的弓箭像長了眼睛,每次開弓都不會落空,次次命中,不一會揹簍裡就有一隻野雞一隻兔子還有兩隻鳥,野雞正好下了一窩蛋。
蔣心媛一邊驚訝他的出手快狠準,一邊檢視周圍是否有什麼『藥』材可以採摘。
她發現有塊地長滿了藿香,開著一簇簇藍『色』小花,她直接用鐮刀割了一些放進揹簍裡,現代中暑的時候用藿香正氣水就能治,拿回去曬乾備用。
蔣心媛發現了長著一節一節的枝幹,開著不是很明亮的黃『色』小花,這不就是可以降火清熱,消炎止痛的柴胡嗎?蔣心媛樂的嘴巴都快咧到耳後了,她收了好些進揹簍裡,這個能治小孩感冒,也備著些!
三人路上走走停停,總算來到兩株開滿紅『色』果實的花椒樹前,趙氏趕緊採摘,還好出門時她把上次包花椒的那塊布給帶上了,正好派上用場,裝滿了一兜的花椒包好放進女兒的揹簍裡。
“你這孩子揹簍裡怎麼裝了這麼多花草?”趙氏怕她背的重,想取下來丟掉。
“娘,這可不是什麼花草,這有紫『色』小花的叫藿香,夏天多有人中暑,用它能治。這個黃『色』小花的是柴胡,消炎止痛,還能治小兒感冒。都是好東西來的!”蔣心媛忙阻止,解釋道。
趙氏一聽這麼不起眼的花草也能做『藥』,有些咋舌。還好她沒丟,不然這看病抓『藥』的都要用錢!
尹澈叫她們花椒採好了,天『色』不早要抓緊點時間才行,於是說到:“這邊地勢跟土壤適合栽種花椒,艾草跟姜都不在這裡,我們要到另一邊山頭去,所以要抓緊時間,不然天要黑了。天黑之後,這一帶會有狼出沒,比較危險。”
一聽有狼,趙氏嚇得臉『色』都蒼白了。
蔣心媛扶著她:“娘,那我們快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尹澈依舊走在前頭帶路。
繞到另一邊山頭,有泉水從山上流下來,有水溝的地方土壤溼潤,是艾草最喜歡的生存之地了。蔣心媛看著許多長得老高的艾草,開心地割了好些進揹簍,不過揹簍裝的太多東西了,有些裝不下,趙氏便抱了一些在手上。
順著山下,就來到長了許多野生薑的地方,蔣心媛心滿意足的挖了好些,卻發現自己即便拿手抱也抱不了多少。
尹澈見她思考還皺著眉頭,大方說:“先放我揹簍裡,我還有地放,待會下山給你找個東西裝回去。”
“這也行!”趙氏表示贊成,不然他們真沒辦法把姜帶下山去,挖出來不帶走太可惜了。
三人收穫滿滿,趕在太陽下山前安全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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