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晉原一想到此,就覺得心疼。
因為愧疚,他這些日子也不敢太過接近荷花。他總想著,等到金榜提名時,再來與荷花細述前緣。
誰能想到,陳家竟然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如果荷花真的被陳敬之給傷了,或者……
崔晉原不敢往下想!
他想到聯合會這半年來將陳家擠兌的毫無活路,想起荷花研發的那些新式織機,想起荷花的染布秘方……
這麼多的寶貝,別人怎會不覬覦呢?是他忽略了人性的醜惡,是他沒保護好荷花!他出行時身邊內有書僮,外有家丁。而荷花,除了顧成陪伴,再也其他人。
崔晉原深深地後悔!怪不得荷花當初問他,心中可有她……
若是真有她,怎會對她的安全視而不見。前世的治安那麼好,富人們還要尋幾個保鏢呢?何況現在這世道?
一定是陳家或是陳敬之發現了荷花有什麼能危害到他們的地方,這才生出了劫持的心思。就像當初,陳冬平為了染布方子就敢下死手派人劫殺荷花一樣。
陳家是沒有底線的!
他怎麼敢放任荷花與毫無底線的陳家交往呢?
他垂下頭,看著已被踩得淩亂的地面。
默默地想:陳敬之是發現了什麼?非得綁走荷花?
給荷花送信,約荷花見面,並且事先清理了外宅,證明這是有策劃的。
荷花到底在哪?
崔晉原抬起頭,數片雪花飄落到臉頰,涼意透骨。
這麼冷的天,陳敬之把荷花藏到哪裡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院外傳來一陣喧嘩。緊接著,就看到鄭皂頭領著一群衙役和皂隸全副武裝的沖了進來。
“見過崔衙內!”鄭皂頭朝著崔晉原唱了個喏。
崔晉原點了點頭,“皂頭辛苦了!”
“衙內的人可找著人了?”鄭皂頭左右看了看,見到崔家的家丁已經將外宅圍個了水洩不通,就問道。
“未曾尋找到人,皂頭精於此道,尋人一事就託付於皂頭了。”崔晉原朝著鄭皂頭深揖一禮,嚇得鄭皂頭連忙躲開。
“嚇煞小底了,小底是啥身份,哪敢經衙內的禮?”鄭皂頭轉頭吩咐皂隸和衙役,“你們分一隊人查東院,另一隊查西院,剩下的人就去後院,要一寸一寸的找,萬不敢有遺漏!若讓我看到不經心,回去後仔細討打!”
皂隸和衙役得了他的令,應喏散開。
崔晉原不禁點頭。
這鄭皂頭不管為人如何,說話辦事卻是地道。水至清則無魚,崔晉原懂得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