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只是靜靜地看著崔晉原,靜靜地吐出一句:“你是我的未婚夫!她當你的面侮我,你為什麼不唾她?不扇她?”
她悲憤無比,甚至比那日接到陳冬平的簡訊跑去賓館捉姦,而後被陳冬平捅死在車中還要痛苦。
崔晉原,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侮辱!
這比殺了她還要令她痛苦——
荷花緊抿雙唇,靜靜地看著崔晉原。
她堅信一條道理,牛若不想不吃水強按頭也無用。這世上沒有被小三逼迫著出軌的,只有男人想出軌,才會出軌。
若男人不想出軌,任憑小三美如畫,也只會用欣賞的目光贊賞。
“我……”崔晉原看了看荷花,又轉頭看向陳冬平。
“你終究,還是不捨得是嗎?”荷花悽悽一笑,似是放下了心中的千斤重擔,“這些日子來,我曾替你想過很多種解釋。也曾設身處地的為你著想過。甚至想過,只要你肯與她斷絕關系,我便只當甚麼都沒發生。當個啞巴,當個聾子,與你平平淡淡過一生。與你生兒育女,如同以前。”
她的話,說得令人莫名其妙,崔晉原卻全聽懂了。
他的身子晃了晃,劇痛難忍。
“可你呢?你終究還是辜負了我!”荷花看著崔晉原,眸中淚水泛現,“所謂的花言巧語,共渡一生,不過是你為我編織的一場夢!我活在夢裡,整整活了十年。可你呢?你活在夢外,逍遙自樂。如果我沒有記憶,你是不是就打算這樣過下去?”
“荷花……”他低聲輕喚,滿心慚愧。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荷花抬手指他,“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情薄時見你!這句話,送給你。從此以後,兩不相欠,各自安好!”
她轉身,揮淚如雨。
崔晉原大駭,再也顧不得什麼,一把拉住了荷花的手。
“不要走!求你!”他展臂,將荷花擁入懷中。
“不要走!”將頭倚在荷花的頸間,他低低地乞求。
“你要我做什麼,我都依你。我這就打她,這就打!”崔晉原吸了下鼻子,轉身,朝著正在發呆的陳冬平走去。
抬手——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陳冬平的面上多了五根手指。
屋裡的人,都有些傻了。屋外的人,有些懵了。
崔晉原轉身,又拉住了荷花的手。哪怕荷花用力甩手,他也不肯放開。
“求你,不要走!”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該!”
“我不該趁著你沒記憶,做了惹你生氣的事!”
崔晉原將頭倚在她的後頸上,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