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平冷冷一笑,“我又不是範妹妹的阿爹,自然解釋不了。再說了,我也只是好意提醒顧大娘子一句。”陳冬平轉向荷花,“還有你的崔郎,在京中另有一門親事呢!就是不知道將來你是大,還是小?”
屋裡的眾人都詫異地看著陳冬平,又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荷花。
有些不知道崔晉原家事的人,不免詢問。
聽了別人的解釋,便皺起眉頭。
明明家中有未婚妻,竟然另訂了一門親事,這崔家人品不行,不值得交往。
不提已經有人為了這件事情對崔家起了不屑之心,崔晉原此時卻是怒火高漲。
陳冬平一句話不僅侮辱了範娥眉,更將他在汴京父母強行另訂了一門親事的事情說了出來。他與荷花如何,那是他與荷花的事情,容不得別人在荷花面前開口。
崔晉原彷彿被點燃的炮仗,猛地站了起來,厲聲斷喝:“胡說甚麼?閉嘴!”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崔晉原罵了,陳冬平萬分震驚,泫然欲泣。
可是,崔晉原卻是惡狠狠地瞪著她,全沒有往日裡的溫柔和多情。
而此時,聽到陳冬平侮辱她,範娥眉也是忍不住了。她正要與陳冬平爭執,卻被荷花牢牢地牽住手。
荷花向前跨了一步,走到陳冬平面前:“崔晉原有沒有與別人訂過親,我倒是不清楚。倒是你,對別人家的事情很是用心!怪不得你陳家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原來你竟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這樣的小道訊息上了。我勸你,把心思用在正途上,免得你陳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你無禮!”陳冬平冷笑。
“哦,那你倒說說看,我是哪裡無禮了?”荷花笑容依舊。
陳冬平氣極反笑,一邊笑一邊點頭,“好一個反問,好一個顧大娘子,果真有黑白顛倒之能。”
荷花緊接著道:“倒不知我是將哪個黑顛倒成哪個白?我沒念過幾年書,小時又痴傻,不像陳大娘子出自名門,自幼延請名師教導。有些道理不是很懂,還請陳大娘子教我!”
一雙杏眸很是誠懇地注視著陳冬平,一副用心請教的表情。
陳冬平被噎住了,氣鼓鼓地看著荷花。
眼見主人被氣得不說話,陳冬平的丫鬟弄梅忍不住出聲,“你們欺負人!”她看得分明,這屋裡自崔晉原怒,就沒有一個瞧得起陳冬平的。後來的這個荷花,更是一副崔家大婦的高傲模樣。
可憐她的大娘子,竟然被人這樣羞侮。
荷花連看也不看弄梅,只是瞧著陳冬平,“我家貧,養不起婢子。”
這句話不說還好,陳冬平一聽只覺得面上如同火燒。
她轉過頭,抬手就是一巴掌:“賤婢,哪個讓你出聲?”
弄梅本意是為主人出氣,沒想到主人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了她一巴掌,只嚇得一愣。
陳冬平今日被羞侮的狠了,只氣得心神俱焚,這會又被自家的婢子當眾出了醜,厲聲叱道:“主子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在家裡我是如何管教你的?卻偏叫我在別人面前出醜?幸好今日顧大娘子沒帶婢子,若是她也帶了婢子,就叫你們婢子間吵來打去?我的臉,今日被你丟盡了……”
她雖是在罵自己的婢子,卻字字句句帶著荷花。
聽得荷花與範娥眉不停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