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喜歡將所有的事情完全掌握的人,只有一些盡在掌握,他才可以安心。
說得難聽一點,這就是一種病,強迫症!
可是——
為什麼一想到退婚,她的心就會痛呢?
與崔晉原生活二十年,若說沒感情這是假話。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前世得知崔晉原與陳冬平在賓館約會後,那般的痛苦。
離開!不僅僅是兩個字,一個詞。
它重若千鈞,堅若磐石。又如流水,斬不斷,理還亂!
宋佳桐看著她,將臉轉向一旁。
見到女兒有人陪伴,顧老大難得地給自己放了個假,出了客棧在街上漫無目的地亂走。
走了沒多久,看到有一個小茶棚,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就要了一杯茶。
坐在街邊,一杯茶,一個閑適的下午。
看著街上勿勿行人,耳聽著車水馬龍,也別有一番滋味。
近來的事情以他無法預料的速度快速地向前發展,令他有些猝不及防。
可不管怎樣,事情總是朝著好的一面。
只要聯合會能産出第一筆收益,只要兒子女兒能過得好,他還有什麼可求的?
顧老大將一碗茶喝完,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身後,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你是不知道,我們江邊村最近邪事是一樁連著一樁。”茶棚旁有兩個中年婦女在擺攤,一個賣的用蜀黍梃子紮的鍋拍,一個賣的用藤條編的菜籃子。
兩個婦人一邊擺攤一邊閑聊,顯然已經聊了好大一會了。
聽著聲音有些熟悉,顧老大不由轉過頭,卻見到那個賣菜籃子的,竟然是江邊村的人。
賣鍋拍的婦人挪了挪身子,朝著旁邊的攤子探過身,“就你們江邊村的那個顧家,你認得不?他家現在可抖起來了,真是有錢有錢,要錢有人呢。聽說在三川客棧住著,一租就是三個房間呢。”賣鍋拍的婦人嘖嘖有聲,十分的羨慕。
賣菜籃子的婦人撇了撇嘴,“有啥了不起的,還不是指著女婿?要是顧家沒這個女婿,早就餓死了。那顧家不是啥良善人家,那顧荷花也不是啥好東西。遠的不說,就說顧家的那個老二。他媳婦張可,與城裡的何班頭廝混,很多人都看到的。就連那顧家老二都知道,他愣是不敢咋樣。”
賣鍋拍的婦人有些不信,“這哪有渾家與人私通男人不發火的?”
“那顧立一去地裡幹活,後腳老何就過來了。那天我親眼見到的,顧立站在家門口替老何把門望風,愣是不敢進家門!”
“不能吧!竟然是一點火性都沒有?”
“他能有啥火性啊?一對不要臉的。那女的叫張可,孃家就是幹私窯的。我聽別人說過,她就是被老何破的瓜。顧立現在又被顧家趕出來了,沒處可去,敢管他渾家?”
“呸,丟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