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這個小圓柱外接上輪轂,再套一圈橡膠,和腳踏車的輪轂有什麼區別?
怪不得清朝康熙年間的黃履莊,就發明瞭能日行八十裡的腳踏車。
原來老祖宗的智慧果真不是吹的!
荷花是真心的佩服。
“馬大哥,方才是我錯怪你的。”荷花沖著馬博友行了一禮。
馬博友長出一口氣,“不怪不怪,也是我沒說清楚。”
荷花沉吟了一下,問道:“但不知這樣的軸承,你家一天能生産幾個?”她說了一下紡車的大小。
馬博友想了想,“不敢打包票,因為我沒見到紡車的實物。不過只要有大小,我一個人四五天就可以做出一個軸承。”馬博友又道,“這軸承以精鋼最好,只不過精鋼不能交易,若被官府知道,怕是會惹來麻煩。”
精鋼是製作鋼刀的必備原料,民間不允許交易,發現一起就殺一起。
“不必精鋼,普通鐵器即可,到時用油脂潤滑。”荷花也不敢碰精鋼。
“那我就沒啥要說的了。”馬博友咧嘴一笑,“要不然,我先打出一個樣品,給大娘子瞧下?”
“也好。”荷花和馬博友說起了價格。
看著荷花與馬博友一本正經地討論價格,顧老大和顧成對視一眼。
自從荷花恢複記憶後,不僅整個人變了,就連氣度也變了。
以前她就是一個唯唯喏喏只知道圍著崔晉原轉的小丫頭,可是現在即能成立聯合會,又能設計織機,甚至還能與馬博友討論一些他們根本就聽不懂的軸承。
顧老大還沒覺得怎麼,顧成卻是有些急了。他總覺得小妹的步子邁得越來越快,他追不上了。
一定要好好讀書,好好識字,爭取早日追上荷花的腳步!
顧成暗暗下定了決心。
眼看天色有些晚了,一家人將馬博友送出了客棧。
馬博友在牆上掛著的布前特意停留了一會,而後才與顧家人拱手告別。
“小妹,這馬大哥真的能解決軸承的問題嗎?”顧成轉頭與荷花說話。
荷花點了點頭,“如果真按照馬大……”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見到身邊的顧成被人撞了一下,踉蹌著朝前撲去。
身邊的顧老大急忙拉了兒子一把,結果也差點被人給帶得摔倒。
“誰呀?”顧成捂著腰,痛得齜牙咧嘴,“走路不看道兒啊?”
“對不住,對不住!”一個少年書生扶了扶身後沉重的書箱,朝著顧成與顧老大連連拱手,“眼見天黑了,投了幾家客棧都已客滿,所以這才急了些……”正揖著,只見書箱上頭的傘嘩啦啦從書箱上面掉了下面,正巧砸著這書生的頭。
“哎呦!”少年書生捂著頭,有些狼狽。他穿著一身姜黃色的襴衫,腳下系一雙草鞋,頭發因為急促奔跑而顯得有些蓬亂,可是一雙眸子卻異常明亮。星眉劍目,豐姿俊朗。
是一個翩翩美少年。
“對不住,對不住!”少年書生尷尬地沖著顧成道歉。
聽著這一疊聲的道歉,顧成的氣消了一大半。
“我說你這書生,這就是再急,也不能跑這麼急啊?你今天得虧是撞到我了,要是撞到我阿爹阿孃,可是不能饒你。”顧成搖了搖頭,“算了,今天我倒黴。”說著話,就準備往客棧裡走。
“慢著!”少年書生一把閃到顧成面前,一雙明亮的眸子中滿是歉意,“即撞了你,自然要賠償。”他自懷中摸出一串銅錢,數了一數又再摸出幾個,“賠小哥的藥錢。”
“哎呀,就撞了一下,也沒甚大不了。”顧成連連擺手,“我看你也是來趕考的書生吧,這一路上風吹雨淋的也怪不容易。哪能要你的錢!”
“要得,要得!”書生義正言辭,神色肅然,“所謂禮者,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我撞了你,自然是我失禮,必得要賠,否則便不合乎禮。”
這倆人一個要賠,一個不要賠,就在客棧門前爭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