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就直直地看著香兒。
“香兒,你幾歲了?”
香兒愣了一下,“婢子十八歲了。”
陳冬平輕輕嘆了口氣,“你來我家中,也不短了啊!”她頓了一下,“我想將你哥留在家中,做個管事的,你意下如何?”
香兒沒想到陳冬平竟然能留下她哥哥,不由驚喜夾加,連忙跪下叩頭。
陳冬平輕輕頜首:“下去吧,這幾天,你務必要將此貓馴得只聽你一人的話。你讓它咬誰它就咬誰,你讓它抓誰它就抓誰,你不讓進食它就不敢進食,你可懂?”
“大娘子放心好了,婢子一定把這差事辦得漂漂亮亮的。”香兒信心滿腹,她家養貓也有上百年歷史了,每年賣出去的貓不計其數。
馴個貓還不是小事。
“時間比較緊迫,我只能給你五天時間,五天時間一過,我就要用這貓。”陳冬平靜靜地看著香兒,“從此以後你家能不能富貴,就全看你這只貓馴得如何了……”
香兒重重地點了下頭。
對於最後一句話並沒有細想,在她想來,只要哥哥能進陳家大院做管事,還怕以後不富貴嗎?
等到香兒出去後,陳冬平喚了自己的奶嬤嬤進來,“過些日子,香兒就會離開陳家。嬤嬤幫我看看家裡的丫鬟,再往我身邊提個人。”
待奶嬤嬤也出去後,陳冬平走到窗下。
暴雨依舊未停,窗外的梧桐被雨水打得分外青翠。
她不禁想起崔晉原。
崔晉原此時在做什麼呢?
她抬起頭,不禁痴了。
……
悅來客棧。
趙從道坐在窗下,靜靜地看信。他看信的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可是信的內容卻都記在心中。
每看完一封,就會在油燈上點燃。
等他將信看完,腳邊的炭盆中已積起了半盆灰燼。
院中,是宋佳桐清脆的笑聲。
趙從道笑了笑,示意身後的人可以講了。
身後一身黑衣的錦衣自陰影中走了出來,拱手道:“十三郎,太子昨日咳了半夜,太醫應召入宮診治。早上,官家如常早朝,並未見異樣。”
錦衣沒有抬頭,只聽到坐在椅中的趙從道輕輕地嗯了一聲。
趙從道背對著他,令他看不清趙從道臉上的表情。
只有那低沉慵懶的聲音輕聲回蕩在室內。
“下去吧!”
錦衣應了一聲,拱手退出房間。
隨著房門的開闔,桌上用來引火的油燈劇烈地跳動起來,映得整間屋子都陰暗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