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路過的行人,大多行色勿勿,汗流浹背。
出城沒多遠,路邊立了一角小亭,小亭旁支著個茶棚。
茶棚內人很少,只有當中的一個桌子上坐著兩個人。
桌上擺著一壺茶,兩樣小點。
看到荷花與顧成的牛車近了,一個身穿白色錦襴衫,頭戴著士子方巾計程車子轉過頭打量。
他的目光在荷花身上轉了一圈,又回來落到面前的瘦小男子身上。也不知他與瘦小男子說了什麼,那瘦小男子便嘟起了嘴,似是十分不滿。
“小妹,天太熱,歇會吧?”顧成將牛車停在小亭旁,扶著荷花走了下來。
荷花握著顧成的手,身子不停地顫抖,心頭如同被火炙了般,燒心的痛。
“小妹!”顧成小心翼翼地扶著荷花,擔憂地看著她。
荷花的身子晃了一晃,軟軟地朝著地面倒去。
嚇得顧成一疊聲的喚她,“荷花……”他的聲音,在寂靜悶熱的官道上顯得如此的尖利和刺耳。
引得茶棚中的眾人瞧向他們兄妹。
荷花疊坐在地上,茫然不覺,似是沒聽到顧成喚她。
大腦裡嗡嗡作響,所有的記憶碎片碎成齏粉。腦海中的白霧瘋狂翻湧,充塞於大腦中。
“小妹!”顧成蹲下身,拿出布替她擦淚。
荷花恍然未覺,彷彿未聽到顧成的聲音。
她表情惘然,雙眸呆滯。
顧成吸了下鼻子,強忍著悲痛,將她扶在懷裡。
荷花如同提線木偶般。
“勞駕,倒碗水!”顧成抹了把淚水,伸手自茶棚老闆手中接過茶碗,“小妹,喝碗水吧!”
荷花依偎在顧成懷裡,一動也不動。
那瘦小男子上下打量了荷花了一眼,探頭與對面的文士說話,“哥哥,沒想到這鄉野之間竟然也有如此清麗脫俗之女子。”
文士橫了他一眼,“慎言!”
見到文士一直盯著荷花,瘦小男子吃吃地笑了起來,“要不,我把她搶過來給你做壓寨夫人吧?”
文士雙眉一豎,正待要呵斥,卻見到從路邊的樹後走出一群人來。
這群人一見到被顧成攙扶著的荷花,就眼前一亮。
“喲,這是哪家的小娘子,長得怪俊啊?來,陪哥哥睡一夜,哥哥管保叫你欲仙欲死。”為首的一個潑皮笑吟吟地往荷花面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