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將衣裳胡亂地往少氏身上一套,一腳將少氏踹下了牛車。
任憑少氏在雨中哭哭啼啼。
又急忙將牛車上的痕跡用衣裳胡亂地抹了,又恭敬地請鄭皂頭坐下。
“你倒是好消遣……”鄭皂頭陰測測地笑了起來。
聽到鄭皂頭的笑聲,老何覺得渾身上下都冷嗖嗖地,忙陪笑道:“我這也是為皂頭打探訊息的。”
鄭皂頭上下瞅了老何一眼,一側嘴角高高向上扯去,“哦,這麼說來,我還得感激你了?”
“不不不,”老何一連說了三聲不,諂媚地道,“我已經查清了,這張可與顧家的關系已是徹底地決絕了……”他將顧立和張可被趕出來的事情與鄭皂頭說了一遍。
聽了老何的話,鄭皂頭深思起來。過了一會,方道:“這麼說,這條路行不通了?”
老何嘿嘿笑了兩聲,沒敢回答。
鄭皂頭輕輕地笑了起來,十根手指互動著握在一起,“你為了幾貫錢,竟然敢置府尊的嚴令而不顧,將張家原本要去服徭役的大哥放回家中。你說說,你準備怎麼死?”
聽著那噼叭做響的關節脆響,老何只覺得身上的汗毛一起豎了起來。
他撲通一聲跪倒,緊緊抱住了鄭皂頭的腿,“頭兒,您再給小底一次機會!小底一定會幫皂頭把事辦好的。”
“哦?你能辦好?”鄭皂頭將握緊的拳頭松開,看著手背上的紋路。
“能,當然能!”老何用力地點頭,“下一次,下一次小底肯定能辦好!”
鄭皂頭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看樣子,我留著你倒還有大用呢!”
“那是那是!小底是一心一意為頭兒辦事的。”老何頭點得如同雞啄米。
鄭皂頭微微一笑,“那你倒說說,這村子裡的謠言是誰散佈的?”
老何忙道:“小底查了,是陳家……上次崔晉原因為酒榷的事情狠狠地得罪過一次陳家,這次陳家就藉著荷花的事情懲治一下崔晉原。不過要小底說,這件事對皂頭也是有好處呢!若是崔家因為這件事情而與荷花退了婚,皂頭就可以明正言順地上門求親了。”他討好地看著鄭皂頭。
鄭皂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荷花也是你能叫的?”
老何急忙抬手,反手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小底嘴上沒把門的,您老千萬別生氣,別生氣!”
所謂破家縣令,滅門刺史。
可是這些人再狠的卻狠不過胥吏!胥吏們若是想誰三更死,這人斷不會活過五更。
鄭皂頭與鄭士曹為伯侄,一個掌管三班衙役,一個掌管婚姻、田土、鬥毆等案件。
他們伯侄倆在陳州府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老何是不敢得罪鄭皂頭的。
“好!我就等著你的好訊息,若是你把事情給我辦砸了……”鄭皂頭冷笑一聲。
老何聽了這話,只覺得胯下一疼。
他急忙護住胯下,臉上帶著諂媚的笑,“皂頭您說的是啥話?小底怎能不幫皂頭把事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