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荷花這樣的傻子都可以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而她張可卻要被人嘲笑,過著不如豬狗的日子!她哪點不如荷花?荷花這個傻子哪點比她強?
就憑臉?臉長得好看有啥用?青樓裡的小姐們各個都比荷花長得漂亮,不還是賤命?
張可的聲音更高了。
聽著這些汙言穢語,荷花只氣得面色發白。
可讓她和這樣的人吵架,又實在是吵不來!她撫了撫胸口,努力壓制住心頭的火氣。
門外張可繼續罵,聲音一聲比一聲高。
“你們老顧家,沒一個好東西!我自從嫁到你們家,過上一天好日子沒有?整天不是給這個賠笑臉就是給那個賠笑臉。吃沒吃好,穿沒穿好!你看看村子裡哪個兒媳婦過得像我這樣的日子?眼氣我家阿立在作坊裡掙了幾個錢,居然月月還讓我家阿立上交!我呸,憑啥交給你們?讓你們一個個偷漢子養野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和野男人親嘴?”
“遭天瘟的顧家,你們全家都死絕了才好呢!”
“將來你們老顧家千萬別有事求我,就是求我,我也不會過來……”
“那你還不滾?呆在我們老顧家做啥?”東院的門猛地拉開,走出兩個人。
顧成滿臉暴怒,揚起拳頭要往這裡沖,卻被身後的李秀死死拉住。
“她懷著孕,你打她做啥?你要是把她打出好歹打流産了,張家不得過來把咱家鬧死?這樣的人家咱惹不起!”李秀拉著顧成死也不放手。
“顧立呢?顧立你給我滾出來!”顧成只氣得額頭青筋直跳,“你就任由你媳婦這麼糟糕咱們老顧家?就任由你媳婦欺負荷花?荷花可是你親妹妹!”
顧成瞪著張可,氣得雙眼通紅,“你倆就是因為造謠荷花才被從家裡趕出去。怎麼著?還是不學好?還是想找事?你大哥服徭役服得不舒服是不是?是不是還想再多服幾年?”
張可看到顧成,頓時如同老鼠見了貓,一頭鑽到她那幾個孃家兄弟身後。
看著這樣的張可,顧成只覺得胸中怒火更盛了。他回過頭,和李秀說話,“你回去!”
“不行,你不能打她!打流産了,她會粘著你的。”李秀不肯放手。
“我不打她,你放心好了!”顧成拍了拍媳婦的手,“你去陪荷花,我保證不打她!”
李秀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顧成,只得走到堂屋院敲門:“小妹,開門!”
荷花聽到李秀的聲音,將堂屋院的門拉開了一條縫。
“大哥,大嫂……”荷花委屈萬分。
李秀嘆了口氣,一手拉著荷花,一手攬著荷花的肩,“走,進去!狗咬你一口了,你也得咬狗一口嗎?這樣的人,講道理沒用!大嫂知道你是懂事理看過書的人,和這樣的人根本說不通。”
堂屋院的門一關上,顧成從牆角抄起一根扁擔,然後大吼一聲,“我老顧家今天被人打上門了,是我顧成兄弟的,就進來幫我!”
隨著顧成的話音落地,從院外呼啦啦湧進一群人。
這些人原本就是圍觀看熱鬧的。
剛剛在院外聽到張可這樣辱罵荷花,早就氣憤填膺。
一聽到顧成喊人,立馬進了顧家的院子。
見到從外面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張可的臉頓時白了。
“給我打!”
顧成抄起扁擔,朝著那幾個張家兄弟身上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