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羅氏哼了一聲,“能教出張可這樣的閨女,姓張的也沒啥好人,我不稀罕他們的賠罪!”又聽到何氏問顧老大,“姑爺剛剛把他接到城裡看病了,說他連吐了兩回血,怕有內傷。”
何氏就感慨起來,“姑爺是個好姑爺!大哥大嫂是個有福人啊。”
“那是!”顧羅氏最喜歡崔晉原,聽到何氏誇崔晉原,不由喜上眉梢。
何氏就閉口不再談論顧立的事情,說起了家常話。
又閑聊了一會,就回家了。
下午,顧老大被馬車送了回家。
顧老大是怒極攻心,並無大礙。
“沒事就好!”顧羅氏朝著蕭大管家施了一禮。
蕭大管家急忙避過,哈哈大笑,“嫂子快莫折煞我了。”又道,“既然沒啥事,我就先回去了,大郎還等著回信呢!”
一家人就將蕭大管家送到門外,等他走出很遠才回來。
“阿爹,你休息下吧!”荷花扶著顧老大回了院子。
“好,”顧老大坐了一天的車,確實也有些累了,可又不放心荷花,“你也去休息吧!你大嫂在家,有人做飯的。”
看著家裡的人陸陸續續出了屋,顧羅氏將今天何氏來轉述的話說了一遍。
顧老大躺在床上,雙目直視前方,等到顧羅氏說完,才悠悠地道:“看張家的意思吧!他們要是誠心過來道歉,就讓他倆回來!”
“你說啥?這不行,我不許他們回來!”顧羅氏斷然反對。
顧老大閉上了眼,心中已打定主意,“讓他們回來吧!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孩子在孃家生産……”
看到丈夫這樣,顧羅氏心中難受,反對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明天,你去找裡正,問問他還有沒有空地空宅子,要是有的話,就買下來!”顧老大又道。
“買宅子做啥……啊?”顧羅氏猛然醒悟,怔怔地看著丈夫。
“在他與張家合謀騙錢的時候,我就該了斷!當斷不斷,反受其害啊!”顧老大轉頭看向顧羅氏,“要不然,你也不會挨兒媳婦的打!荷花也不會被人這樣羞侮!都是我想的不周到,害你跟荷花丟了人。”
“他爹!”顧羅氏哽咽不已。
顧老大撫著妻子已經花白的頭發,輕輕嘆了口氣,“我對不起你!”他頓了頓,“可顧立到底是咱們的孩子,我縱是再不認他,他到底也是我的兒子。把他們分出去吧!眼不見心不煩。以後,不許他們再踏入這個家門……”顧老大咬了咬牙。
“其實不怪張可,要怪就怪咱們的兒子!兒子立不起來,咱們自然要受兒媳婦的氣!”
“他心裡沒我們,我們又何必為他考慮?給他買套宅子,把他趕出去吧!”
崔晉原說得對,他就是心太軟!
顧立這樣對家裡人,他還是念著顧立是他的兒子,是他的骨肉……
到底是他養了快二十年的兒子,他是真的有些捨不得!
可是!
顧老大睜開雙目,直直地看著雕花窗欞。陽光透過稜形的雕花射入地面,印成幾塊方形的光影。
光影裡,有灰塵在翩翩起舞。
他怔怔地瞧了半天,又從口裡吐了一句,“可荷花也是我的閨女,我不能光顧著兒子,不顧閨女!”
張可這樣對荷花,如果一點懲罰都沒有,不僅會寒了荷花的心,更會寒了老大夫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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