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笙果然一口否認。
程青柳更加懷疑他了,直接道:“你可以不說實話,但是不要瞞著我。”
淩笙只好避重就輕道:“是真的沒有什麼,就算是有,也不會涉及到我,這點你放心。”
淩笙不和程青柳說,其實是因為他覺得這件事說不說都沒有意義,因為這件事與他們無關。
第二日的清晨,淩笙要離去時,程青柳突然道:“你看,我們是不是要回去了?”
這句話很奇怪,或者說,這個問題不像是會從程青柳嘴裡說出來的。
此時的淩笙並不懂程青柳的擔憂,他踏出塵世外太久,不曉得人活在這世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再多待幾天,不急著回去,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淩笙道。
一句“往後”,讓程青柳把想說的話都嚥了。他想著,五年都過來了,十天半個月也算不了什麼。
淩笙又開始三天兩頭的不見人,程青柳閑得發慌,在父母的命令下,很是順手地當起了半個管事,每天巡視産業,考察手下的人的業績,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我有時總感覺我是中了我爹孃給我下的套了。”
程青柳躺在床上,一雙腿放在淩笙膝上,由他幫忙按按走了一天痠痛發軟的腿。
淩笙順著他的話問:“怎麼說?”
程青柳嘆了口氣才道:“剛回來的那會兒,閑得能長蘑菇,現在呢?就像頭拉磨的笨驢,忙得跟轉陀螺似的。”
淩笙沒聽懂,但程青柳似乎並不想明說,又抱怨了幾句,就模糊過去了。
許是快從那位恩人各種亂七八糟的任務中脫身了,淩笙終於捨得動動腦筋,也對程青柳突然的遮遮掩掩上了心,但他還沒問,程青柳就開口說道:“明天一早我要去臨縣。”
“你去哪幹嘛?”
“我爹叫我去的。半個月前剛談了筆生意,還沒交易完,那家的老闆就得急病死了,那位老闆家裡情況有點複雜,我爹叫我過去全禮數,順便探探情況。說是什麼年輕人合得來,有話題,我看他就是懶……”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淩笙伸脖子一看,程青柳閉著眼,已經開始入眠了。
看來是真的很累。
程青柳從臨縣回來時,淩笙剛完成青年交給他的所有任務。
“你最近心煩意亂的,是不是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了?”
這句話讓淩笙停下了腳步,問道:“你指的是什麼?”
青年只是笑笑,繼而道:“你會知道的,也不用等很久。”
因為青年這句話,淩笙離開院子後沒有直接去找程青柳。
幾天前,他偶然遇見了程青柳的母親和姐姐,他本來想避過的,但是聽到他們在談論程青柳,就稍微停了一下。
“娘,我看您這招也是白使了,青柳不會上鈎的。”
“你又沒看見,你怎麼知道?”
“臨縣的那個老闆我也見過,看著不像能生出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兒來,青柳哪能看上他的女兒。”
“萬一看上了呢?”
“您自己都說是萬一了,看不上的。”
“看不上也沒什麼,等他回來我再親自給他挑十個八個的,總有一個看得上。”
“唉,您就折騰吧。”
那母女倆漸漸走遠,淩笙還愣在原地。
查出程青柳所在的方位,淩笙悄悄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