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程青柳動作一頓,淩笙這話裡的“實話”不像是他理解的那個實話,況且,這種實話就是他敢說,那也要有人敢信。
程青柳直接問:“什麼實話?”
淩笙得意地回道:“自然是我是有家室的人的實話了。”
“噗嗤!”
程青柳徹底被逗笑了,回過頭看他一眼,道:“堂都沒拜過呢,你哪來的家室?”
“私定終身雖然不好聽,但也算是倆口子了,拜沒拜堂有什麼要緊的?”淩笙滿不在意地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讓程青柳聽出了別的想法,他試探道:“那不如,拜個堂?”
這下輪到淩笙愣住了。
“怎麼,你不願意?”程青柳知道自己剛才開口的那句話是一時沖動,但這會兒如果淩笙真的回答說“不願意”,心裡也會很失落。
要問淩笙願不願意,淩笙覺得那就是廢話,肯定願意,只是……
淩笙很認真地說道:“我是不介意什麼名分的,反正你就是我的。你家中尚有長輩,偷偷成親這種事還是算了,知道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開心了。”
聽到這個回答,程青柳不是很滿意,但不知為何心裡也偷偷鬆了口氣。他嘴上不饒人道:“那你是要做我的默默無聞的賢內助嗎?其實都有人猜你是我養的小白臉。”
淩笙哼了一聲,道:“養我你不樂意?”
“樂意,我哪裡不樂意?一分錢不花,白得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爬得了床,處處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小白臉,真是無本生意,我太賺了!”程青柳樂呵呵地道。
淩笙一邊驚奇,一邊捏著程青柳臉上被他精心養回來的肉,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都會打趣我了。”
作為程青柳家中唯一的下人,吉祥幾乎包幹了所有大大小小的粗活。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家僱主是個挺奇怪的人,他肯定是有錢的,沒錢哪裡能天天吃酒樓,雖然酒樓也有他的一份子,相當於吃自家的,但不缺錢為什麼不買間大點的屋子?而且家中除了他沒有第二個幹活的人,可是他幹的最多也就是打掃和跑腿的活計,什麼買一日三餐,送髒衣服給外面的浣女洗,給僱主跑訊息……要他說,買個廚娘和粗使丫頭,日常生活的瑣碎不都解決一半了,又不用花很多錢。
只能感嘆一句:有錢人的世界真的令人難以理解。
然而最讓吉祥撓腦袋的是,那個進門就自我介紹說是他僱主的債主的那個男人,自住下來後,讓他感覺這就是他家一樣,從來不跟他僱主客氣,簡直就是第二個主人。更奇葩的是,他明明是債主啊,為什麼會給他的僱主端茶倒水,還成了廚房一霸,此後僱主都沒怎麼再去酒樓吃了。
至於兩人同居一室,同睡同吃,吉祥想了想,可能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吧。
畢竟僱主房子買得小,客房條件也不算很好,拿來招待朋友不怎麼合適,既然是感情很好的朋友,睡一張床也沒什麼問題。
吉祥就這麼自我催眠著。
可是他還是不懂,為什麼僱主回老家,債主也要跟著一起走?
難道是僱主欠下的債數目太大,還不起,只能回去找爹孃幫忙還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