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聽你的。”金主大人壓低聲音調笑,“想喝多少都喂飽你。”
楚琰把兩只被子塞進林墨懷裡,將愛人打橫抱起,不顧他人驚詫的目光,徑自走出店門。夕陽下,銀白色的跑車發動,壓碎滿地餘暉,踏上歸家的路途。
身後,只留下咖啡廳老闆的怒吼:“喂,你們還沒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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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邵鈞有句話說的沒錯,人總要往前看,有些事情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劇組那邊由於女主演的檔期安排不開,開機時間被無限推遲,林墨所幸把戲的事情往後推,先將結婚事宜提上日程。
領到結婚證那天,林墨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無視民政局一群工作人員詭異的目光,林墨抓著喜糖挨個分發,最後從兜裡掏出九張整整齊齊的綠色毛爺爺遞過去,換回來一個方方正正的紅本本。
這個紅本子本來就是楚琰用了些手段才弄到的,不受法律保護。不過看著愛人的笑容,金主大人決定不告訴自家愚蠢的林墨這個訊息,法律不保護的,他來保護。
依楚琰的身份,兩人的婚禮是應該大辦的,林墨最開始還擔心媒體會傳出什麼□□,畢竟兩個男人結婚還是比較少見的,尤其一個是藝人,就算不紅,也好歹是公眾人物;另一個是“成功的企業家”,大眾眼中的青年才俊,各類雜志刊物的寵兒。
不過金主大人怎麼可能允許媒體報道出來?林墨跟了楚琰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傳出過緋聞或者醜聞,連被包養這麼明顯的事情都沒被爆出來過。
不是沒有狗仔拍過他倆,甚至還有不懂規矩的新手,拿著照片跑去訛詐楚琰,當然,那個新手最後結果怎麼樣林墨不知道,他只知道金主大人拿著“戰利品”回來陪自己觀摩。
這次所有的報道都被楚琰壓下,沒有哪家媒體敢不要命地跟這位京城中的太子爺作對。
金主大人摟著林墨,遞給他一打請柬,“想請誰?名字你來寫。”
在林墨的堅持下,楚琰終究是放棄了大紅燙金的請柬,這種款式雖然喜慶,但是也太……總之黑道太子爺拿著一個大紅喜帖的場景實在太詭異了。
林墨看看剛剛拿到手的結婚證,吻了吻男人的唇,“我們不辦婚禮了好不好,有這個就夠了。”
這已經不是林墨第一次提了。楚琰希望給林墨一個正正當當的身份,而不是金主和情人的關系,婚禮是一個契機,可以堵住別人的嘴,也能拴住愛人。
可是於林墨來說,能跟楚琰在一起已是意外之喜,剩下的就是兩個人怎麼過日子,不需要太過張揚。
最後,還是兩人各退一步,決定只請些朋友。於是林墨開始掰著爪子算,楚琰那邊不管,首先葉清要請,然後是幾個關系不錯的好友,任邵珩可以歸在金主大人那邊,跳過!算到齊策的時候林墨頓了頓,最後還是跳了過去。
算來算去,林墨發現自己朋友真少,連一桌都湊不夠。將幾張寫完的請柬的遞給楚琰,金主大人皺眉,“沒了?”
“嗯。”林墨無辜地看著男人。
林墨脾氣好,人緣也好,可是在林墨眼裡,那些人多是工作上的往來,並不能算在朋友之列。
楚琰翻翻請柬上的名字,沒有齊策,很好。這幾個人跟林墨關系很近,金主大人都一一調查過,最後全部被劃進“媳婦閨蜜”的圈子裡。
“不請……父親嗎?”楚琰本想說“岳父”,怕林墨炸毛,急忙改口。
林墨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父親,楚琰的父母早在十年前就死於幫派內亂,那時年紀尚輕的太子爺臨危受命,一接手家族,就以極其強硬的手段平息了內亂,並且以迅雷之勢收拾了道上一些準備落井下石的不軌之徒。自那之後,再沒有人敢把他看做僅僅只會玩樂的二世祖,如今提起楚琰當年的手段,不少人仍舊心有慼慼,慶幸自己沒有一時沖動,趁火打劫。
林墨低頭沉默一陣,才輕聲說:“我不知道該不該請他。”
自林墨有記憶起,就與父親不親近。很奇怪的感覺,明明父親對自己很好,從來沒打過自己,連斥責都是少之又少,可自己就是覺得父子之間總像是隔著一層莫名的隔閡。事實上,即使是父親和母親,似乎也並不那麼親近。
後來母親出了意外,父親辦完喪事就直接移居國外,只留下未成年的小林墨獨自在國內生活。即使如此,林墨也未感到意外,彷彿本該如此。
兩年前,自己曾去溫哥華看望過父親,他過得很好,有了新的家庭、新的愛人,曾經國內的生活似乎不曾留下任何痕跡,而自己……似乎也逐漸在父親的生活中抹去。
失落的林墨讓人心疼不已,金主大人不會安慰人,只好放下請柬,將人抱到床上,新婚之夜,芙蓉帳暖,銀燭低垂,低語偏濃,許君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