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入境的人的面部特徵、個人資訊都會被收錄入英國的國防系統,在視覺ai捕捉過程後,彈出了兩人的身份資訊。
“美國人……”
麥考夫想了很多,他想到上次在美國臥底行動的失敗,想到上次和美方軍火集團的交易,想到從政要家中搜出的間諜。
他有無數個猜想,想著他們究竟是沖著夏洛克,還是沖著他背後的自己來的,麥考夫還沒有確定的結論。
但是有一點麥考夫知道,他們一定不是什麼出色的特務人員,就憑兩人輕而易舉地就被捉住帶到自己的地盤。
麥考夫對他們能夠躲過旁人的視線很是在意,魔術?障眼法?還是新型的視覺幹擾武器?能夠從精神上改變他人的想法,這讓麥考夫心下駭然。
“談什麼?”
現在的情況發展曲折,肖恩絕對沒有想到會成為和敵對談判的局面,而對面坐著的男子身穿高定西服,擺出一副我是大佬不好惹的施捨姿態。
“停。”夏洛克制止了對話,他熟悉極了麥考夫,只要還有一絲用處,也會被麥考夫榨得一幹二淨,先不論麥考夫如何處置,“有沒有人和我說明一下現在的情況?”
夏洛克的觀察推理從來沒有失敗過,他推演案件、破解謎題,在任何方面都頗有建樹。
坐在靠近華生的那位成年男子,從他關節粗大的手和滿是老繭的手可以看出,他經常從事重物勞作,年紀看上去不大,很有可能是家中務農又或者是提前結束了學業出來工作。
這樣的人家庭層次中等偏下,和中上層接觸機會較少,坐在他身邊的男子,只是右耳的一隻玳美雅限定耳釘就可能是他半輩子的工薪。
身份背景截然不同的兩人卻看上去十分熟稔,夏洛克撐著他的下巴,他們很可能有更深層次的密切關系。
聽他們誇張的口音,不是英國人,是美國人。
夏洛克發誓最近半年都沒有任何美國的客戶來往交易,他看了一眼華生。
華生攤手錶示,他就是一個安安分分的醫生,並沒有什麼糾結盤錯的社會關系,不管他的事情。
四下沉寂,肖恩忍不住地開口打斷他們暗地裡的胡思亂想,岔開了方向,“我們這次來是找人。”
“赫敏·格蘭傑。”肖恩繼續說道,“她失蹤了十年,我們的夥伴一直在找她。”
麥考夫摩挲著扶手的動作頓了一頓,“哦?”
肖恩看了一眼克拉克,“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們希望能夠帶她走,與她家人和朋友相認。”
“安西婭?”麥考夫看了他的秘書一眼,遲疑道,“這恐怕有些難辦了……”
“我不同意。”
主人公,麥考夫的現任秘書赫敏也就是他口中的安西婭突然堅定地拒絕道:“我不認識你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得知我曾經失憶的訊息,就算如此,這個名字我沒有任何印象,也很有可能只不過是你們的藉口。”
赫敏是麥考夫在德國與英國的交界處發現的,當時麥考夫護送英國技術人員秘密出境,偶遇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員,他們頭戴面具遮遮掩掩的模樣讓麥考夫心生狐疑,以為是計劃暴露敵人暗殺,追擊之下,他們在密林中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其中一人胸口中彈,被同夥落下,最後失血過多不治身亡。他們上前才發現,還有一名少女被挾持作為人質,被折磨地挑斷了手腳,同樣受了重傷陷入昏迷。
在不瞭解具體的情況,麥考夫命人將其放入偏遠的一所療養院中靜養。
少女不知道姓名、身份,醫生鑒定很有可能是在受到刺激之下失去了記憶。在進行了全國人口搜查中也沒有相對應的人員,無家庭上報人口失蹤。
在英國邊陲,有很多地處偏遠、交通閉塞的地方,人們不願意與外人進行過多的交流,往往因為各種外界因素的幹擾,溝通訊息交流地不及時,少一個人多一個人什麼的,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
開始的時候,麥考夫安排少女在療養院中幫忙,他意外地發現少女精通語言,僅僅憑藉著枯燥的電視新聞,學會了簡單的法語單詞。
麥考夫這才開始思考起了少女的價值,他講少女放置身邊,培養學習,帶她學成,深入敵方臥底,取名安西婭。
一直到去年,才從海外調至國內,作為他的秘書,處理事務。
期間麥考夫也詢問過是否對於自己的身世好奇,但也幾次因為各種任務擱淺,一度放棄了找尋的念頭。
肖恩突然指著自己喊出了本應該是陌生的名字,讓她一下子內心觸動,隱約一直掩藏在心底的大門開始有些松動,有什麼東西要從胸口沖破而出。
那種熟悉的感覺,多年以來未曾感受到,明明應該是陌生的名字,應該是陌生的人,卻讓她有了一種一直有人在等自己的感覺。
這是你的名字,有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這樣說。
她其實也應該有家人的,有朋友的,時間如川流的長河,不停歇地往前走著,她也滿足於現在的生活,有關愛自己的同事,引領自己的上司,和照顧自己的朋友。
但是赫敏開始不確定了,從來不畏懼刀槍彈藥、兇林惡雨,在恐怖分子的面前也從未因害怕退縮過的她頭一次畏懼了,捫心自問,她真的有勇氣,去面對自己的過去嘛?去面對可以說完全陌生的另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