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不得不每日鍛煉肖恩的能力,從物體的大小先著手,依次擴大。
初期的時候,肖恩吞噬過鋼筆、橡皮之類的小零碎物件,甜頭嘗到了,再過了上升到大了一圈不止的書本、鞋、花盆……馬上露了馬腳。
那些天裡,沒少在人前鬧笑話。
吃飯的時候能力控制不得當,當著食堂眾人的面,頭頂的扭曲空間斷層口冷不丁出現,兩雙拖鞋接連砸在肖恩和克拉克的頭頂,隨之而來一盆子泥土憑空出現倒在兩人的餐盤之中。
只要情緒稍有些波動,可能就會出現天上下暗器、地上抱頭鼠竄的場景。
上了半個多月琴的課程,現在出去走一圈,所有的同學都是繞著肖恩半米遠走道,生怕一把刀子插腦門上,死得冤枉。
肖恩才表示自己冤枉,他有病啊吞刀子,別說紮著別人了,都怕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死了。
而在昨天,琴突然對他說,“把床給我搬過來。”
“啊?”肖恩張大了眼睛,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床?”
這裡所說的搬床當然上樓回房間裡,擰下螺絲,拆了床頭、床腿,搬下樓這麼算,要是正這麼幹,還好辦。
搬床就是和先前的所有任務一樣,在接觸的時候,一點點地進行吞噬,儲存在“肚子”裡,待到隔天當著琴的面,發動異能將它們完整地展現出來。
琴用手指撥弄著自己的發尾,一一梳理整齊,和平時不一樣,她早上的時候特意起早做了個新發型,就為了待會兒和暴風女一起去市裡玩做的準備。
心裡算著時間,怕是要趕不及。
x學院離市中心距離不算近,開車怎麼說也要一兩個鐘頭,平時去的話琴也不會這麼注重打扮,今天可不一樣。
總去的那家酒吧晚上請了許多有名的歌手駐場,小眾的音樂圈裡來來回回都是那些人,好不容易有了新鮮事兒,琴當然也要去湊湊熱鬧。
偏生眼前的學生不給勁,握緊雙拳全身顫抖發力,遲遲沒什麼反應。
雖說,這家夥現在還處於剛踏入門的學徒階段,琴不屑地在心底翻了一個白眼,但是這未免也太弱雞了些,戰場上瞬息萬般,以肖恩現在的程度,和人交手完全就是送死的份。
琴不耐煩地翻看著自己的指甲,最近心煩,指甲也有些失去了健康的光澤,該是要好好保養,“快點兒!”
額頭滲出了滴滴冷汗,順著肖恩的臉頰滑落至脖子,落入了衣服之中,一攤深色的水印,消失不見。
催什麼催,催了就能管用的話,他還需要在這兒待著嘛,肖恩暗地裡發著牢騷。
只見在兩人的中間,旋轉出現了一個黑色扭曲空間,從只有芝麻粒大小開始不斷擴大,粒子擴散,從裂口的縫隙中,先出現了一隻床腿……緊接著是床身……再後來是被褥……
然後、然後,就卡在了一半,肖恩急得焦頭爛額,眼睛飄乎乎地往琴臉上瞟。
琴挑了挑眉毛。
“為什麼不繼續了?”
“這個。”肖恩擦了下巴上的汗,雙手繃緊了指尖,半張床卡在教師中間,“好像有點不靈了,我、我再試試。”
“不用了。”
肖恩吞回了自己剛打好草稿的話,乖乖地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這已經是肖恩現在能力的極限。
他至多就只能吞噬下一張完整的桌子、椅子,除了得在上課的時候要時刻提防著腦袋上不要突然露出什麼腿啦什麼的,一切都穩當得很。
一點一點地增加了吞噬物體的體積,並且能夠在到達吞噬時間極限的時候將它們原封不動地吐出來,肖恩可是對自己進步迅速的成效滿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