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混亂的烏頓城快速安靜了下來,只不過那由數百狼騎封鎖的王宮內,卻依舊填滿了絕望。
職業者們大都凝視著自己的武器,猶豫著該就此逃離,亦或是前去守護獸人族大首領。
普通人則大多匍匐於地,懺悔自己畢生罪孽,再不敢遺忘蓋亞神殿的真正主人,薩滿靈能者。
而其他勢力方,卻只希望能儘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待僥倖生還後,再將自己今天的所見所聞當作談資。
這便是“普通”與“特別”的差異性。在諸如六花、格洛莉婭,妮莉艾露,巴瓦巴瓦眼中,次元空間位面級別的戰爭,就註定要以某方徹底消亡而結束。
但在大多數生靈看來,不過就是一場毫無反抗的災禍,與其拼盡全力去抵抗,到頭來還是被抹殺,不如享受當下,自欺欺人。
總之,這場突如其來的災禍,竟又以如此詭異的方式宣告結束。除了正置身王宮內的幾個人之外,卻是再沒誰知曉這場災禍戛然而止的原因。
獸人族大首領依舊站在原地,燭龍依舊端坐於王位之上。燭龍默默聆聽著關於布姆一行人的訊息,獸人族大首領也不敢再有所隱瞞,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
這種行為有悖於他的信仰,可如今他再不是曾經的毛頭小子,除了生命都可以支付。身為獸人族大首領,他首先要考慮的是族群的繁衍生息,而非自己的顏面。
畢竟燭龍的實力太過駭人,至少已然超越了獸人族大首領的認知範疇。或者說唯有恭順才有一絲機會,倘若繼續激怒對方,那最終倒黴的只能是獸人族。
至於神諭者康斯坦絲,卻是與魂侍西格巴約來到了御前會議室。畢竟二者皆為獸人族,哪怕矛盾從未化解,可目標也都希望族群能發展得越來越好。
“拜見神諭者大人,想來也很可笑,您似乎每次出現在烏頓城,都會引起不小的騷亂。”
“我本身就是個魂侍,雖說實力遠不如您,但卻也有施展預言術的能力。而從那些語言中,我瞧不出您對獸人族的福澤,相反卻感知到了災禍。”
“這便是血統的差異性,您與外面那所謂的‘燭龍大人’一樣,都是災禍的具象。實力並非衡量生靈的唯一標準,至少絕非薩滿靈能者的畢生追求。”
“那麼現在,身為神諭者的您又該如何抉擇呢?是選擇接納對方,還是以獸人族的未來為代價,與之不死不休呢?”
西格巴約一邊說著,一邊摩挲著自己的胸膛。沒人真正見過他的本命法器,就連朝夕相處的兄長,如今的獸人族大首領也不曾知曉。
但正是如此微不足道的小動作,卻讓端坐王位上的燭龍皺了皺眉頭。並非感知到了什麼危險,單純是種本能,本能覺得某顆種子正待破土而出。
然而,神諭者康斯坦絲見狀卻擺了擺手,只見其以食指虛空寫了一段獸人語,魂侍西格巴約便打算了祭出本命法器的念頭。
“你說的沒錯,而我也早就知曉,你才是獸人族未來的真正神諭者大人,我不過就是個替代品,填補你成長空白期的最佳選擇罷了。”
“但無論如何,我現在的實力都遠在你之上,並且若是你貿然動用那件法器,估計馬上就會暴斃吧。”
“打從誕生的那天起,你便承載了咱們獸人族的未來,隱忍所有質疑或誤解,可別說打斷半途而廢。那未免也太對不起先輩雷傑尼了,畢竟那場大預言術耗費了千年壽命。”
康斯坦絲平靜的說道,既沒有去阻攔對方,也不曾回應對方提出的問題。首先就算她阻攔,倘若對方決定祭出那件法器,最終結果很可能是燭龍被重創,獸人族就此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