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望山跑死馬,一眾薩滿靈能者從清晨等到了正午時分,才看清了來者何許人也。
那是個身著野獸皮袍的中年男子,其暴露在外的面板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就宛如一名孤獨的旅者,漫無目的的遊蕩在草原上。
一眾薩滿靈能者見狀紛紛眉頭緊蹙,暗道神諭者大人是否太過謹慎了,竟然會如此興師動眾的迎接一個普通人。
沒錯,就是“普通人”。化為人形的燭龍既沒有散發出任何未能,更沒有展露出任何強者應有的模樣。
“果然在這裡,沒想到你這個小傢伙能活下來,並且還活得不錯。”
“似乎那個低等生物打算向我出手,同曾經誤與我建立起精神聯絡的那個傢伙一樣,只不過你的氣息顯得更加可笑。”
燭龍先是瞟了眼自己的分魂,隨即將目光定格在了某個薩滿靈能者身上。只見其食指勾了勾,那個薩滿靈能者竟自燃起來,瞬間化為烏有。
燭龍隨即又將目光掃向了另一個妄圖祭出法器的薩滿靈能者,他很疑惑對方為什麼要對自己產生敵意,畢竟彼此間的實力差距太過懸殊了。
若非對方實力太過微不足道,燭龍也不會將時間浪費在這種小事情上。換句話說,若能鎖定六花的位置,那他完全有可能出手直接毀掉異族大陸。
“恭迎燭龍大人降臨,我乃獸人族神諭者,還望您能高抬貴手,寬恕這些愚昧之人的莽撞行徑。”
“待經過位面之旅後,想必您也需要休息休息吧,何不暫且留下吃頓午餐,赫圖拉部落向來崇尚平和,絕對不會怠慢了貴客。”
神諭者康斯坦絲見狀趕忙說道,只見她率先匍匐於地,那掌心向上的模樣,赫然是虛無之境才有的禮儀。
燭龍微微有些詫異,但轉念一想,卻也明白是自己分魂的叮囑。至於在場的所有薩滿靈能者,也紛紛效仿神諭者康斯坦絲,不敢再有任何邪念。
那是種好似惡魔呢喃的響動,每個音階都令人心神俱顫,彷彿靈魂都無法再保持穩定。
分魂時而爆發出刺眼的熒光,那溫度堪比熾焰,時而卻又晦暗得近乎於透明,彷彿下一秒便會潰散消亡。再反觀燭龍,則從始至終都毫無表情,唯有嘴巴不住微微張合。
分魂最終得償所願,徹底自由,成為獨立的個體。燭龍也知曉到了六花的訊息,可卻哀嘆虛無之主竟淪落到與眼前這些低等生物為伍。
以燭龍為原點,四周的空間開始逐漸扭曲變形。那並非單純的熾焰灼燒,而是靈魂快速損耗的噩兆。燭龍的能力便是能點燃敵人的靈魂,再將對方吞噬殆盡。
“燭龍大人,我與六花姐姐相熟,可以待未來某天給您引薦一下。”
“還請您能停止這場毫無意義的殺戮,捫心自問,就算我等死掉了,您又能收穫到什麼好處呢?”
神諭者康斯坦絲將頭埋得更低,完全沒了平日裡的驕傲,宛如一隻卑躬屈膝的喪家之犬。
這並非她性格如此,卻是身為神諭者該有的覺悟。畢竟她要守護好這片草原,無論自己因此而遭受到何種恥辱。
這便是所謂的成熟,否則若以康斯坦絲年輕時的脾氣,早就與對方鬥個不死不休了。
“替我引薦瓦爾基麗婭·聖·歐德修凡克大人六花)?小傢伙,我在數百萬年前就與那位大人相識,更是對方座下的守護者之一,敢問你又是什麼東西?”
“虛無之主竟會與你這種低等生物產生交集,在我看來,這才是最可笑的事情。”
“也罷,那我便在這裡暫居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你需要告訴我這個世界的自然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