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才算正式開始,如果有誰誤闖入大穴,你要自行分辨敵友,或者說該第一時間通知六花那個野丫頭。”
格洛莉婭放下咖啡杯,開口說道。她的想法除了母蟲阿爾貝託之外,卻是連同伴們都不曾知曉。
“人類、異族、遠古兇獸。似乎在這個世界裡,所有生靈都更習慣於透過修煉變強,我對此深表質疑。”
“再說明白些,如若我也那樣的話,最終定會與六花不分伯仲。可卻是太無聊了,並且我本身也不喜歡近距離與誰接觸。”
“我尊重精靈族的優雅、矮人族與獸人族豪放、遠古兇獸的天賦、人族的深謀遠慮。”
“而在那當中,最令我佩服的,卻是地精王薩爾阿波羅,那個創造出鍊金術的傢伙。以及混血惡魔巴瓦巴瓦,將咒陣傳授給我的位面旅者。”
“而我今後的發展方向,也定是基於鍊金術與咒陣。因勝利而喜悅是莽夫的行徑,唯有樂趣才能勾起興致,增添活著的慾望。”
“在我眼中,成功或失敗都一樣,唯獨不願品嚐無聊的味道。若非布姆哥哥阻攔,我真的很想抹殺所有生靈,將海洋染成猩紅色。”
格洛莉婭說罷將咖啡杯推回到母蟲阿爾貝託面前,難得說了許多話。畢竟以她的性格,在沒有酒精作用,極少會向誰吐露心聲。
然而母蟲阿爾貝託聞言卻是偏移了目光,作為陪伴對方百餘年的心腹,它自然能感知到在這巖洞里正愈發濃郁的殺意。
微微向後挪了挪身體,近乎於跌落試驗檯。母蟲阿爾貝託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或者說籠罩大穴的血霧唯有六花才能應對。
一片猩紅色雪花隨風飄入巖洞,最終落到母蟲阿爾貝託身上。那是種劇烈的刺痛感,並且伴隨著些許生命之力蒸騰。
而再反觀格洛莉婭,卻是不再理會外界的紛紛擾擾。一個僅有嬰兒拳頭大小的儲物袋浮出血池,隨即被格洛莉婭捏爆。
稀里嘩啦的聲音在巖洞內響起,可若是那些從儲物袋裡傾斜而出的東西放到別的地方,估計會引起軒然大波。
以硬度著稱的精金隨意碼放,最親和靈能之力的秘銀足有半噸重,無堅不摧的隕鐵原礦泛著幽芒,以太魔晶雖僅有三十餘磅,卻也是矮人族寶庫的一半儲量。
透過這百餘年的積累,最終格洛莉婭收穫到了足夠多的原料。否則她絕沒可能無故宣稱要閉關修煉,畢竟她可不願在同伴們面前丟臉。
那是張近乎鋪滿整個試驗檯的巨型獸皮,那是一瓶融合了巨龍族族長血液的墨汁,那是一根平平無奇的羽毛筆。
只見格洛莉婭深吸一口氣,竟驅使血池將那些稀有金屬吞噬殆盡,最終某種泛著熒光的液體滲入獸皮內,徹底改變了模樣。
四四方方、稜角分明。那泛著金屬光澤的巨型獸皮完美無缺,卻是唯有最解除的藝術家方可使用。
血腥味道在巖洞裡橫衝直撞,那激盪而起的靈能波動,令母蟲阿爾貝託不得不施展護身之術,否則它的靈魂都將就此消亡。
而羽毛筆的尖端,則已然牽引出了空間扭曲跡象。只見那描繪了千萬次的圖案,此刻卻是呈現的及其緩慢,似乎生怕勾勒錯了什麼。
分解、重組、創造、篩選、混合、溶解、沸騰、精煉、沉澱、消失。只見獸皮表面的紋路不斷變換,那些線條彷彿被賦予了生命般活靈活現。
那些被血池包裹著的稀有金屬一塊塊軟化消逝,最終墨汁變得濃稠至極,卻是唯有以鮮血之力方能宣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