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阿爾貝託吃掉了無數草藥丸子,也聽了許多許多對方的往事。因此它不再想著抹殺對方,而是十分感同身受。
“我從小生活在摩羅尼爾星城,自然閱讀了無數感人的古老傳說。但唯有騎士斬殺惡魔,最終救出公主的橋段,才最是讓我悸動。”
“我雖然不能陪著汪達懷斯踏上旅程,雖然無法與他出生入死,更未曾發生過什麼波瀾壯闊的事情。但我卻也會始終陪著他,陪在他身旁,就算未來災禍降臨,哪怕霧海徹底消散。”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那麼多借口,所以我才有勇氣直面死亡,才不介意去冒犯你與你的那些同伴。”
蒂德莉特抿了口酒,隨即揮手撒了些灰色粉末,以免被某些毒蟲打擾。她與布姆一樣,在某些方面都活得很純粹。
布姆始終只會考慮自己與同伴的利益,完全不管陌生人的死活。蒂德莉特的心思則全部放在了夜宴蛙身上,眼中再容不下別人。
“真的那麼喜歡對方麼,如果因此而將靈魂交給惡魔呢,你還會如此麼?”
“你們這些強者不都是些自私的存在麼,或者說只要能好好活下去,哪怕出賣靈魂都在所不惜。”
阿爾貝託將杯中酒吸光,隨即輕聲說道。或許是感同身受,它覺得對方那些話放到自己身上也很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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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它與哈斯塔的故事來得更加慘痛,那不僅僅是兩者的絕望,更是魂蝶一族消亡的歷史。
“這絕非你的真實模樣,你也一定有著自己的故事。”
“希望某一天你也能敞開心扉,因為在我想來,無論任何存在,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都有讓自己活得更快樂的理由。”
“這本是我親手撰寫的筆記,其內包羅了世間大部分毒物,你無聊了可以翻看一下,雖說你似乎並不畏懼那些毒蟲毒草。”
蒂德莉特說罷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出了霧海。對於一位牧師而言,贈送自己的筆記便等同於奉上敬意。
她今天很滿足,因為對方注入自己體內的那縷淡粉色毒素,讓她有了新的研究方向,或者說是此前許多派不上用場的草藥,似乎有了用武之地。
“祝福你能得償所願,至少別落得如我這般淒涼。”阿爾貝託將對方贈送的筆記吞入腹中,適才輕聲回應道。
她無以為報,只能以這種方式感謝對方。因為待吃掉了對方拿出來的草藥丸子後,她原本煩躁的心情已然平復,更不再糾結於自己是否會被同伴們拋棄。
別看阿爾貝託也一起旅行了很久,可它始終都沒有任何安全感,否則也不會賣力去討好每個同伴。
“不過那才是我的生活,其實也沒好抱怨的,就是換了種方式罷了。”
“無論如何,我都要努力活著,至少也該死在哈斯塔前面,而非再給對方送葬,那種絕望經歷一次就夠了。”
阿爾貝託深吸一口氣,隨即表情再次豐富起來,似乎又回到了平日裡的模樣。隨即它身形一閃,便快速鑽出了霧海,直指向奇妙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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