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布姆屈服於征服者帕里奧格列的同時,在寒鴉城王宮地下的另一間囚室中,一場特別的魔法實驗才剛正式開啟。
托盤天平丈量著龍晶粉末與毒素、燒杯在魔法燈上方滋滋作響、蒸發皿與試管內的神秘溶液不斷變換著顏色、洗氣瓶宛如最聖潔的天使,滌除掉了所有雜質。
“其外殼粉末似乎有些龍族的特徵,但卻又大相徑庭,就彷彿契約獸蛋與龍蛋的結合之物。”
一個魔法師正仔細觀察著撥片上的組織結構,一邊開口說道。然而這卻苦了格洛莉婭,原本她在危難之際所幻化的血繭就十分脆弱,哪裡經得住對方不時打磨外殼。
“這些還真是血液,但卻並不隸屬於任何已知的存在!難道是新的物種?或者說什麼珍惜的原材料?”
另一個魔法師將格洛莉婭的血液置入玻璃容器中,隨即那些原本存在著的魔法藥劑快速蒸騰,最終甚至連四大基本元素都未能倖免。
“但其內卻始終無法捕獲到一絲魔力波動,要知道就算是強大如那些遠古兇獸,也都有著自己的氣息,而非如此怪異。”
第三個魔法師一邊說著,一邊加大了魔力輸送量。只見他的左手正貼附在血繭表面,似乎打算感知格洛莉婭的力量源頭。
“我更困惑這些咒文的含義,不是異族語言,也並非古精靈語。這些符號代表著什麼意思,又預示著什麼事情?”
第四個魔法師打量著血繭表面的神秘紋路,最終開口說道。相較於他那神經系魔導師身份,學者的淵博學識才是他最自傲的標籤。
因為被司令官巴蒂阿塔所重創,格洛莉婭無奈再次歸於血繭形態。並且相較於她覺醒的漫長等待,如今卻顯得更為煎熬。
沒有了次元空間的庇護,沒有了珀耳修斯的侍奉,更沒有了偶爾現身的布姆。格洛莉婭覺得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是危險,都是那麼陌生。
但好在格洛莉婭還保留了全部意識,無論是自己被絞刑樹守護,亦或者誕生後的種種。
微弱的心跳無法穿過血液,那濃稠至極的猩紅色液體,阻隔了格洛莉婭的所有目光,以及期待布姆的最後一絲希望。
無助、迷茫、虛弱,格洛莉婭突然睜開了“眼睛”,可她瞧見的東西卻只有六片血色花瓣,再無其他......
打從格洛莉婭再次歸於血繭形態,打從她被帕瓦聯邦鐵騎帶進了這個囚牢中,那些魔法實驗便開始危及她的性命。
所剩無幾的血液能量被用到了加固繭殼之上,被浪費到了隱藏起息之上。格洛莉婭雖說平日裡高傲得不行,總是與六花鬥嘴,但她卻最珍視自己的五個同伴,因為那些是見證她存在的理由。
再沒有魔晶來補充能量,再沒有那個蠢笨的絞刑樹守護,更沒有布姆的自言自語,以及克莉絲汀的苦口婆心。
熱浪襲來,格洛莉婭唯有加速消耗能量去維繫繭殼內的血液平衡;寒意襲來,她又只好再次嘆息,雙手奉上才剛恢復些許的能量,以免靈魂二次損傷。
然而即便如此,格洛莉婭也只能維繫著自己的那身黑色禮服。至於小丫頭的面板,則再難掩蓋那些錯綜複雜的血管脈絡。
格洛莉婭舍弟失去了時間觀念,彷彿又回到了自己最初的模樣。然而她卻不知道,距離被捕獲之日,才僅僅過去了一週。
萬靈的本質是求生欲,花草因此而向陽生長,魚兒因此而付出海面喘息,人們因此而選擇結伴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