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都對貴族沒什麼好感,無論是曾經在奧古大陸時,亦或者如今眼前的這些綠皮矮矬子。布姆原本就是王城孤兒,從小飽受苦難,他今天所擁有的一切,一小部分源自幸運,而大部分則是沒日沒夜的苦修換來的。
“任何事情都存在正反兩面,你覺得這些貴族噁心,不過是因為你曾經的噩夢。而他們之所以會那麼做,也不過是從自身的利益出發。”
“這個世界無所謂對錯,因為每件事情在每個人眼中的樣子都不同,或者可以說是立場決定了所有事情的對與錯。”
克莉絲汀就是這樣一個人,純粹到不信奉任何虛無縹緲之物,但同時卻又會站在不同角度去思索。所以她才會選擇與布姆同行,因為在她眼中,布姆也是個純粹的人,只不過是純粹的利己主義者。然而布姆這樣也不能稱之為“錯”,設身處地想想,布姆已經足夠優秀了。
布姆與克莉絲汀的交談,因舞臺上的騷亂戛然而止。只見六個囚犯慢吞吞的走了出來,或者說是站到了一個巨型岩石臺子上。他們被分為三組,而每兩個人頭頂,皆懸掛了一樣造型古怪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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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餌”,地精族沃基爾城貴族們的娛樂節目,每週出價最高的三個貴族擁有製作“血餌”的權力。遊戲規則也很簡單,每組兩個囚犯如果能在規定時間內爬上高臺,那便會因此而重獲自由,反之則需要支付生命。而對於參與的地精貴族而言,失敗者需要支付雙倍的“場地費”,而勝利者的名字則會刻在木牌上,供世人讚美。
第一個“血餌”的主體為某種帶刺的球狀植物,那些刺不但堅硬無比,並且含有令人暫時失去視覺的毒素。而所謂的“魚線”表面,則穿滿了鐵鉤,只見那兩個囚犯在失去視覺後,正雙手染血的向高臺爬去。
只不過他們倆卻無法忍受鐵鉤刺破面板,深入骨關節,最終摩擦神經的痛楚。伴隨著墮落聲,二者重返遠點,哀嚎著在原地求饒。
第二個“血餌”十分美麗,可這份美麗背後卻是恐怖的灼燒感。秘銀線表面的火焰呈現出暗紅色,而那懸掛於半空中的“餌”,竟然是被強化過的魔晶燈芯。一個囚犯猶豫著伸了伸手,可換來的並非內心的底線,而是自己面板散發出的焦糊味。
另一個囚犯見狀直接癱坐於地,他眼中沒有一絲怨恨,彷彿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第三個“血餌”與前兩個相比,就顯得十分微不足道了。宛如麻繩般的“魚線”,再加上那常理認知中的“餌”,彷彿這位地精貴族心懷仁慈,打算讓這兩個囚犯重獲自由。
而這兩個囚犯也是如此想的,只見他們先是向某個包廂躬身施禮,隨即爭搶著向高臺爬了上去。然而當二人爬了半米後,他們卻直接掉了下來,並且慘叫連連。
“前兩個我都能理解,可這是什麼情況?”布姆皺著眉頭,扭頭問道。
“沒想到在地精族領地中,竟然可以見到‘擬態蟲’的身影。這種小傢伙算是半個契約獸,能聽從主人的命令,變幻為任何東西。”
“並且它們一旦覺察到了危險,面板表面便會分泌出某種腐蝕性黏液,這對於職業者來說不算什麼,但若是普通人接觸到,估計要被痛死。”
克莉絲汀笑著解釋道,而伴隨著她的話語聲,六個囚犯腳下的石臺開始慢慢下沉。詛咒與謾罵如期而至,慘叫與哀嚎糅雜出了掌聲。
布姆拉著六花起身離去,克莉絲汀摸了摸哈斯塔的灰色捲髮,同時搖醒了呼呼大睡的珀耳修斯。
夜幕中,五人穿行在沃基爾城內,六花依舊在與攤販們討價還價,珀耳修斯與哈斯塔依舊是那副恪盡職守的樣子,克莉絲汀也依舊面帶笑意。似乎除了布姆之外,所有人都忘記了先前的血腥場面,彷彿那就是一場再純粹不過的表演,再多感嘆也僅是徒增煩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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