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蒼穹佈滿星光,一彎新月靜置遠方,淡淡的銀光如輕紗般朦朧,細碎的亮點裝飾著夜空。徐徐晚風驅散了喧囂與浮躁,偶爾入鼻的花香令人心舒神往,街道兩道的路燈彷彿螢火蟲般,在忽明忽暗間點亮了夢幻的紙燈。
一個身影趔趔趄趄地經過旅店正門,淡藍色的長袍依舊筆挺,腳上的皮靴泛著烏芒,散亂的頭髮夾著酒氣,手中的魔杖不斷閃亮。費力地推開院門,隨著一陣氣血上湧,他終於回到家中。仰頭躺在床上,儲物袋裡的書籍立於桌上,它們迎著月光,字裡行間皆透著無限的綺望。
鳴箏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褪去幼稚後的我們,各有各的生存之道,笨拙之人選擇勤勤懇懇,如老僧鳴鐘般循規蹈矩,而聰明之人卻往往另闢蹊徑,透過語言或肢體的表達,來博取對方好感。縱使答案早已心知肚明,人家卻偏偏選擇裝傻,以這樣的方式凸顯對方的高明。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類人是心理學的集大成者,更是察言觀色的行家裡手。妙語連珠般的讚歎,不著痕跡的歌頌,似乎所有問題皆可在口吐蓮花間迎刃而解。溜鬚拍馬、阿諛奉承、曲意逢迎、陽奉陰違、見風使舵,那些本身不善此道者,只能用這些尖銳刻薄的辭藻來掩飾自己智商上的窘境。
世間種種,皆因利益所驅,皆有市場相伴,拍馬屁亦是如此,這就好比我們曾被要求為某條律令歌功頌德一般。也不知這樣的行為是出於“做給人看”,還是打心眼裡真正熱愛自己所處的一方熱土。
可對於我們這些被動接受者而言,每每收到這種資訊,便如同吃了蒼蠅般難受。因為沒有任何一座城池是毫無問題的,正如金無足赤,人無完人。這種行為說白不過是沽名釣譽、多此一舉的幼稚,更是傲慢自大的體現。
拍馬屁是種技術,更是門學問,我們不難發現,就算在崇尚科技力量的地精族中,懂得拍馬屁的人往往也非常吃香。每個人為了生存下去,都漸漸變得口是心非,儘管拍馬屁有些彆扭,但我們依然樂此不疲。
例如自己的傭兵團團長看中了什麼比較難買的東西,屬下就應該想盡辦法,甚至自掏腰包替其完成,並且整個過程都要悄然無聲,彷彿在風清雲淡間便隨手搞定。如此換來的代價就是,團長平時會對屬下們多加關照,甚至在補缺提職時被幸運砸中。
其中的竅門便是懂得審時度勢、察言觀色,因為但凡手裡有點權利的人,都希望有人去阿諛奉承,都希望手下畢恭畢敬。因此無論我們是出於心甘情願,或是迫不得已,為了自己的錢途,學點拍馬屁的本領總不會錯。
但馬屁這種東西絕不是優美的語言,更不是奉承的嘴臉,它是渾然天成的自然,是為達目的而選擇卑躬屈膝的妥協。
人的思想如卷角象三軌火車般直線前行,或者錯軌後直線前行,但終歸殊途同路。正如某位星城學者的自傳中就存在著大量闡釋人際關係的章節,好聽點說叫做奉承,其實那些不過是教人如何去拍馬屁的技巧罷了。
那些整日圍在強者身邊的僕從,雖然阿諛的方式林林總總,但其目的皆為了博君一笑,好似暗戀中的痴者。噓寒問暖是必修科目,推心置腹是選修課題,強者喜歡什麼茶葉是基礎知識,而習慣的水溫則是加分論段。死纏爛打,纏就要纏在細枝末節,打就要打在柔軟之處,很多時候拍馬屁與談戀愛一樣,分分合合、波瀾起伏。
並且拍馬屁一定要當面拍,因為只有這樣對方才獲益良多。就算自己被自己噁心到,就算周圍的人萬般鄙視,但只要對方高興了,一切都不是問題。
至於那些嗤之以鼻的人,永遠都找不到對方的軟肋,他們總是習慣把一些莫須有的刻板印象強加於他人,殊不知強者也是凡人,也需要不時被人捧在手心,然後親親、抱抱、舉高高。
強者大都終日窩在房間裡修煉,這其實是很孤獨的,所以我們需要有事沒事找其談天,因為這是我們掌控對方資訊與情緒的重要渠道。並且大多數強者很喜歡在修煉之餘被人恭維,亦或者聽取什麼趣聞。
但如果是雞毛蒜皮的瑣事,通常換來的不過是長篇大論的訓斥、可如果真要有什麼大事需要他們抉擇的時候,強者們卻往往又會顯得焦躁不安,甚至憎恨詢問之人。
所以當我們沒有重要之事時,儘可以去找對方閒談,就算實在沒什麼好聊的,也可以說說自己的際遇,興許這樣談著談著,彼此間的關係就會變得越來越親密。如果彼此能敞開心扉,那我們便成了對方的心腹愛將,甚至會被當做可依賴之人。
為了達到這樣的效果,愚笨之人選擇去打小報告。因為以這樣告密方式的明志。便產生了類似“忠誠”、“信任”的附屬品,從而為彼此營造了一種從部下到密友的氛圍。但其伴隨的風險也不言而喻,要麼平步青雲,要麼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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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雖然我們混跡的圈子形形色色,但實質卻大同小異。朋友之間儘量做到平分秋色、不分伯仲,只能混跡,不可獨秀,否則其他人就會把自己看成弱勢群體,並且弱勢群體一旦焦慮起來,就特別容易抱團,最終形成一致對外的局面。
當精神由於某種神秘物的滲入,引起癢感而開始凝縮並出現病態的組織增生時,這種病態的組織增生一半是快樂,一半是自衛。形成通向物質性的最初階段,形成非物質向物質的過渡。
在吟遊詩人口中,一段故事便完美詮釋了這種情況。年事已高的國王意欲把國土分給三個女兒,口蜜腹劍的大女兒與二女兒贏其寵信,而瓜分封地。然小女兒卻因不願阿諛奉承,最後一無所獲。
人生如痴人說夢,充滿著喧譁與騷動,卻沒有任何意義,自己如何能過得更好才是最真實的目的。若把陳醋當成墨,寫盡平生皆是酸,那些站在某個制高點上的人可以去活成理想中的模樣,可對於大多數人來講,一件事的結果遠遠要比過程更為重要。
這就宛如城衛官那虛偽逢迎、見風使舵的形象。當他門以為某隻狗是普通人家的狗時,就揚言要弄死它並懲罰其主人;當他們聽說狗主人是某個高階戰士時,一會兒額頭冒汗,一會兒又全身哆嗦。
他們如同變色龍般不斷地轉換著生物形態,這與其說是在嘲諷律令的不合理之處,倒不如說是馬屁精最卑躬屈膝的具象。
因此,任何人都不能自詡明晰世事。從過去到今天,我們每個人始終都是尋覓者,可我們已不再尋求於星辰或古籍之中,而是開始聆聽自己血液中的簌簌低語。活著是為了更好的活著,與手段無關,與心態無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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