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流逝,半個月後,布姆再此跪倒於地,但卻足足堅持了半個多小時。他擦拭掉嘴邊的血跡,笑著抬起了頭。
然而忒彌斯卻顯得一臉疑惑,因為在他的思維中,戰鬥只有兩種接過,要麼勝利,要麼失敗。
而布姆這次明顯又以失敗而告終,他想不通對方為什麼會展露出高興的神態,甚至還隱隱透露著興奮。
“布姆哥,你還好吧,要不要休息一下?如果感覺腦子不清楚,就會巖洞內睡一覺。”忒彌斯滿臉關切的問道。
在他看來,對方應該是被自己給打傻了,至少又成為傻子的前兆。這是忒彌斯所不能容忍的,何況一旁還有六花在冷眼觀望。
他雖然敬佩布姆,卻也並不畏懼。在骨子裡,忒彌斯除了爺爺伊米爾之外,只有在見到六花時,才會心生畏懼。
偷偷飄向六花,然而對方卻似乎沒有任何打算出手的意思。忒彌斯暗自鬆了口氣,隨即又再次望向了布姆。
“沒關係,我身份一箇中階魔法師,被你打傷勢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對練,我卻也能在你手下堅持半個多小時了。忒彌斯,如果換做我,是絕對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布姆排掉皮袍上的積雪,隨即笑著說道。事實上,他也的確沒有生氣的理由,對方身為魔獸後裔,自然不是自己所能戰勝的,至少現在還不能。
可透過連續多日的對練,布姆也摸清了對方戰鬥方式。或許是處於自信,亦或者本就如此,忒彌斯的戰鬥方式簡單而直接,說是冰系魔法師,倒不如稱之為肆意妄為更加合適。
與霜巨人伊米爾一樣,忒彌斯也沒有什麼咒文詠誦與施法前置。翻手風雪交加,覆手冰凌傾瀉。
“強橫!”這便是布姆最直接的感受。然而待經過了一場場戰鬥後,布姆卻也可以透過法陣的變幻,阻礙對方的攻勢。雖然僅不過數秒,卻也是他如今所能做到的極限。
如果說忒彌斯是一塊強硬的頑石,只會對敵人橫衝直撞。那布姆便是四周潺潺娟娟的溪流,無孔不入,若有似無。
拋開二者實力的巨大懸殊,這便是一場宛如教科書般的對戰。一場技巧與蠻力的拼殺。
失敗不可怕,因為布姆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活到今天的。他從不相信耳朵,除了雙眼所見之物,一切皆是幻象與虛影。
速度慢了就提前詠誦咒文,威力不足就啟動腹語施法術。在一顆顆魔晶化為齏粉的代價下,布姆已然掌握了與忒彌斯對戰的技巧。
“好嘛,輸的人嘰裡呱啦的唸叨個不停,贏的人竟彷彿學徒般任憑對方說教。”
“哥哥還是休息一下吧,你吃藥的時間到了,以免引動體內的暴食症與失心瘋。”
“忒彌斯,讓姐姐來陪你耍耍?看是你的皮夠厚,還是姐姐的鋒刃無情!”
“恩賜解脫!次舞,迴旋!”
布姆本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旁觀戰的六花硬生生打算。只見其將一個水晶瓶拋給布姆,隨即兩柄短刃便從皮袖中伸了出來。
沒有任何遲疑,更沒有什麼戰前宣言,六花身體瞬間化為劍刃風暴,直接轟向了忒彌斯。
原本寧靜的山峰內,宛如被突然砸下了一顆隕石,風雪狂湧,冰霜飄蕩。布姆尚未等施展出魔法結界,便直接被這股巨浪推向了遠處。
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在暴風山的副峰內轟鳴,忒彌斯咬牙堅持著,知道瞧見六花那打著哈欠的臉龐。
身為伊米爾的靈能分身,忒彌斯雖認可六花的身份,但卻也從未覺得自己如此不堪,竟會被對方逼到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