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范佩西收拾好行囊,直接返回了家族所在的金島。也正是從那天開始,他養成了每週給瑪麗蓮寫信的怪癖。
時光一晃而逝,老大公歸於英靈殿,厄爾巴成為沙耶魯新主。瑪麗蓮生下皇子,一切似乎都隨著時間消逝。
只不過那每週一封的粉紅色情書,卻風雨無阻的送進王宮大殿。對此,瑪麗蓮曾多次希望能與對方見面講清楚,可厄爾巴卻嚴令任何人不得再提及此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出身於帝皇世家的厄爾巴,只有范佩西這麼一個朋友,哪怕對方企圖染指自己的妻子。
然而范佩西自從回到金島後,也從未再外出一步,並且對於公國的任何命令,也都是秉承著一種順從的態度。
厄爾巴也曾不止一次悄悄前往金島,希望自己的老友可以解開心結。可范佩西卻選擇避而不見,甚至以死相逼。
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起厄爾巴,可愛情就是這麼令人痴狂,令人不顧一切的幹出許多蠢事。
努力想得到什麼東西,其實只要沉著鎮靜、實事求是,就可以輕易地、神不知鬼不覺地達到目的。而如果過於使勁,鬧得太兇,太幼稚,太沒有經驗,就哭啊,抓啊,拉啊,像一個小孩扯桌布,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只不過把桌上的好東西都扯到地上,永遠也得不到了。
晚風將白日裡的悶熱吹拂殆盡,金島島主范佩西略顯孤寂的站在陽臺上,默默望著卡迪安城方向。
“瑪麗蓮,你永遠都是我的女神,無論過去多少年,無論你成為誰的妻子。”
“厄爾巴,你在我眼中不是什麼沙耶魯大公,不是什麼山蠍族徽的繼承者,也不是什麼世人所稱的‘八爪之主’。”
“在我眼中,你只是那個與我一起偷看貴族洗澡的毛頭小子,只是那個哭哭啼啼的大公繼承人,只是那個跟在我身後的兄弟。”
“我不能原諒自己的行為,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但只要我一天身為金島島主,那這裡就是你最放心的領地。”
范佩西嘆了口氣,隨即緩緩走出石塔。星空下,窸窸窣窣的響動猶如天籟之音,夏蟲的鳴叫不絕於耳,僕從們貼心的送來了葡萄酒與點心。
鵝毛筆內腔再次吸滿了墨汁,范佩西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構思起下週情書的內容。這是他的習慣,更是對瑪麗蓮僅存的溫柔。
石沉大海的愛意如果能化為實質,那它將籠罩整個沙耶魯公國。對厄爾巴的歉意如果可以換算成晶幣,那范佩西所擁有的財富,必將超越所有人。
可或許就連范佩西自己都沒察覺,他現在已經放下了這段感情,僅僅是在為了爭一口氣,適才獨自執拗到今天。
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厄爾巴早已坦言,只要他再次返回卡迪安城,那將拿回一切。
貓頭鷹振翅高飛,那腿上綁著的小木盒內,依舊空無一物。范佩西默默坐在涼亭內,美酒入喉,卻品嚐不出任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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