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冰原上,憑空多出了兩個帳篷。其一為兩位皇子的臨時住所,其二則自然是生人勿進的奇妙屋。
布姆看沒有讓對方進入奇妙屋的意思,六花對此更是雙手贊成。對於布姆來說,對方雖說是自己的子弟,但卻也是公國皇子。
而對於六花而言,奇妙屋可是她與哥哥的專屬小窩,其重要程度,僅次於自己腹中的次元空間。
但好在兩位皇子雖說身份尊貴,可卻也沒什麼架子。只見比約恩生火造飯,烏伯撿拾柴禾,一切井然有序。
寒風捲帶著浮雪,兩位皇子早已入眠,只不過二人此時宛如倉鼠般僅僅貼在一起。奇妙屋內燭火閃動,並且還隱隱傳出了歡笑聲。
“哥哥,咱們又自由啦!六花還是更喜歡這樣的生活,如果沒有那兩個累贅就完美啦!”六花站在灶臺旁,一邊說著,一邊給布姆盛了碗魚片肉羹。
她此言並非信口開河,作為與主人靈魂融合的契約獸,六花就算再笨,也早已覺察到了布姆的悶悶不樂。
只不過她也知道哥哥為什麼要如此行事,所以只能選擇視而不見,努力想盡辦法來調劑生活。
“是麼,那等再過一段時間,咱們搬出王宮好了。”布姆吃了口魚片肉羹,輕聲回道。
他雖然很想馬上答應妹妹的請求,但卻不能。一方面自己的隱患尚未確定,另一方面也擔心六花會再次昏厥不醒。
熊皮毯子蓋在二人身上,六花慢條斯理的品嚐著白糖糕,布姆則梳理著她的深紫色長髮。
“哥哥,你說咱們今後會變成什麼樣子啊?”六花將一小塊白糖糕塞進布姆嘴裡,隨即輕聲問道。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僅此而已。”布姆抬手給六花掖好熊皮毯子,隨即又起身往鐵爐內添了幾塊木炭。
六花頭頂的那撮呆毛微微抖動,正是其高興到了極點的表象。二人一夜無語,知道晨曦再次點亮了凍土大陸。
布姆如常般,待吃過早飯後,便走出奇妙屋,呆呆的望著天空。六花收拾好餐盤,也隨手收起了奇妙屋,將其掛在了脖頸處。
比約恩見此大感好奇,本想開口詢問,卻被一旁的烏伯死死拉住。奇妙屋可是地精族的禁品,甚至都從未出現在凍土大陸之上。
要是自己兄長冒冒失失的刨根問底,被訓斥幾句倒還好,要是兩位導師真生氣了,那在這冰原上,可沒誰會為自己辯駁求饒。
布姆撥出一口濁氣,隨即又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對方。一行四人向群寨北境走去,時而比約恩與六花斬殺野獸,時而布姆與烏伯的辯論湮沒於寒風中。
可就待正午時分,四人卻齊齊站在一起。布姆皺著眉頭,隨即竟然祭出了黑木法杖,六花好奇的躍躍欲試,但卻被布姆厲聲阻止。
“此物名為‘絞刑樹’,既是我們凍土大陸的本土植株,同時也是令許多人聞風喪膽的自然殺手。”
“其成體高約三十米,並且伴生著數個平行於地面的分枝,其中最長的枝條,可堪比柳木。”
“所有的枝條都覆蓋在一種未知的藤蔓植物中,這種藤蔓似乎與樹本身是不同的,儘管它們的根部始終長在樹皮內。”
“當有人進入它的任意枝條所覆蓋的區域之內時,其枝條上的那些藤蔓便會展開,進而透過將它的環狀末端套在受害者脖子上,牢牢困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