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三桅帆船緩緩駛離了遺忘海峽,隨即在半個多小時後消失於海平線。塞萬提斯始終冷冷的一語不發,可身後的公國鐵騎們卻爆發出一陣歡呼。
那些山羊被其扔進了冰海,那些豬玀被其斬殺殆盡,那些金幣隱於積雪,至於那紙公文,卻依然成了塞萬提斯的擦屁股紙。
只不過那個兩米多高的巨型木箱,卻並沒有被人損壞,並且外圍的看守人數,更是又多了幾分。
包裹塞萬提斯在內,眾人雖怨恨奧古王的此般行徑,卻也不好因自己的冒失,而給凍土大陸招惹災禍。
木柵緩緩開啟,二十幾個囚犯畏畏縮縮的走了出來。一條鐵鐐貫穿了所有人的肩胛骨,有些還滲著鮮血,可大多卻與皮肉連為了一體。
這些人穿著單薄的粗布麻衣,雙腳更是赤著腳足,或許是因寒風的關係,眾人哆哆嗦嗦的緊貼在一起,目光中充滿了畏懼。
他們皆是奧古城的囚犯,一方面身為王城之人,卻因這般那般的理由身陷囹圄。而另一方面,他們也是第一次踏足凍土大陸,極為不適應維京人的“爽直”。
“大人,這些傢伙怎麼辦?”一個親信走到塞萬提斯身旁,隨即輕聲問道。
“派五個人,將它們押運至群寨,你第一天接手這些事?”塞萬提斯冷哼一聲,隨即抬腳向自己府邸走去。
他這兩天可謂是一忍再忍,要不是時刻銘記自己的身份,恐怕他早就抽出了彎刀,割斷對方的脖頸。
親信咧嘴苦笑,心道自己還真是倒黴,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去冰原上獵殺獸群,也總好過替人擦屁股。
可慣例就是慣例,親信臉色一冷,在交代了幾句話後,便目送一行人離去。他可不擔心這些廢物,因為這些人早已落魄到了極點。
無論是奧古王,還是凍土大陸,囚犯是最低賤的存在。就算先前如何風光,但最終也只是精神渙散,疲憊不已。
別說逃跑了,每天能有塊黑麵包吃,已然成了這些人最大的心願。至於那所謂的“群寨”,也不過是新的監牢而已。
一行人緩緩走進了冰原,緩緩向群寨方向移動。維京鐵騎始終一語不發,死掉的就原地拋棄,還活著的便慢慢前行。
鐵鐐因風雪而僵硬,甚至凍住了貫穿囚犯的傷口。些許皮肉附著其上,有的新鮮無比,而有的卻依然變得黝黑。
遠方的長索城若隱若現,此時天色一片漆黑,巨大的篝火沖天而起。五名公國鐵騎圍坐在一起,時而狂灌麥酒,時而撕咬著烤肉。
至於那些囚犯,卻只能相互偎依,用身上殘存的破布條的抵禦著寒冷之氣。沒有任何食物,更沒有篝火,甚至連睡的地方都沒有。
按照這些維京人的話來說便是,肚子餓了就吃掉身旁的同伴,喝了就含化冰原上的積雪,困了就安心睡去,醒不醒全屏眾神旨意。
“各...各位達人,我想拉屎。”一個消瘦的年輕人匍匐於地,言語間顯得極為恭敬,宛如下屬般卑微。
“滾遠一點!要是老子聞到了一點味道,你小子就可以滾去英靈殿了。”公國鐵騎冷哼一聲,隨即大手一揮,示意其自己解決。
消瘦年輕人再次感激連連,隨即跑到了鐵鐐的最遠端,解開粗布麻衣,排洩起體內的汙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