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兩次、三次,布姆最終在二十多分鐘後,才滿頭冷汗的點燃了爐火。此時他臉色蒼白一片,再無白天時那般威武。
布姆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悲鳴,此時他別說站起來了,就連雙手都毫無知覺。不過布姆卻突然抬起來頭,瞳孔中倒映出六花的身影。
一抹微笑詭異的出現在臉上,布姆隨即用頭抵著地面,一點點向對方蠕動。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這短短的幾米距離,布姆卻用了半個小時。
冰冷的地面不斷摩擦著臉頰,布姆也彷彿回到了從前。這種感覺他很熟悉,熟悉都如同多年的舊友。
汗水快速滾落,好似奧古城的那些陰暗死巷。背後傳來的粘稠感雖然難受,卻令他倍感親切。
或許是因為力氣尚未恢復的關係,布姆半途竟一頭磕在了地面上。嘴角瞬間滲出鮮血,牙齒似乎也微微搖晃。
鹹鹹的,有些粘稠,味道也十分特別。布姆喉嚨一陣蠕動,隨即再次向六花爬去。此時他的額頭,早已紅腫不堪。
最終,布姆靠在帳牆,顫顫巍巍的從懷裡取出了黑木法杖。治療法陣的白光緩緩亮起,布姆的傷痛快速恢復,六花的面板也顯出了一絲紅潤。
只不過今天的治療卻僅僅持續了幾分鐘,這還是布姆消耗掉最後一絲魔力才做到的。恢復些許的布姆一邊吃著黑麵包,一邊滿意的打量著奇妙屋內的一切。
冰樹柴禾足夠一個月的用量,食物也還有不少,可金幣卻只能再維持兩週。這還是布姆每天近乎於自虐的情況下。
相較於六花在時的一日三餐,布姆如今每天只吃兩頓飯,並且大多數時間裡為黑麵包或劣質肉乾。
可即便如此,再沒有任何收入的情況下,布姆也即將面臨身無一文的境地。再加之六花也需要魔晶輔助治療,因此布姆自然沒有多少喘息的時間。
“六花,這個密室怎麼樣?平時哥哥外出的期間裡,你絕不會被人發現的。”
“也不知道這凍土大陸有沒有賣言情小說的,等過幾天哥哥給你都買回來,一本一本的講給六花聽。”
“哥哥雖然實力不如你,可哥哥卻答應過六花要好好活下去,魔晶會有的,六花也會醒來的,是麼?”
“讓我休息幾天,等恢復魔力後,哥哥就去冰原斬殺傭兵團,六花好好在奇妙屋裡休息,夕陽落山前哥哥一定回來。”
在六花昏迷的這段日子裡,布姆習慣了自言自語,習慣了承諾,習慣了每天獨自醒來、獨自生活。
布姆的想法很簡單,既然現在自己與六花都還活著,那就一定要好好活著,任何問題都不可輕言放棄。
至於結果怎麼樣,布姆不知道,更沒興趣知道。他喜歡享受過程,無論這個過程中充滿著何種痛苦。
是夜,布姆靠著帳牆酣然入睡。這是他近些天裡睡得最沉的一次,同時也是最踏實的一次。
二人的手緊貼在一起,一隻顯得白皙稚嫩,而一隻卻佈滿汙穢,泥土混合著血漬。太陽東昇西落,布姆連續三天窩在奇妙屋裡,每天一邊恢復著魔力,一邊細心照看著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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