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降臨,漆黑的蒼穹陰雲密佈,無名小山此時也再無任何響動。無數白狼屍體散發著血腥氣息,六花始終站在原地,可其身邊的花圃卻早已消失不見。
黑木法杖再次歸於平靜,布姆緩緩睜開雙眼,嘴裡的泥土阻斷了聲音。他想起身檢視情況,但卻因肩胛骨碎裂,而行動不便。
額頭抵著地面,布姆半跪而起。可放眼望去,出了自己之外,哪裡還有其他活物。沒有流淚,更沒有任何憤怒,他慢慢向六花挪動著。
“對方已經被我親手斬殺了,只可惜那堪比榮耀騎士般的實力。至於另外那個魔法師,則不足為據。”阿奎羅躬身施禮,將布姆的儲物袋雙手奉上。
“沒想到費爾南多竟會擁有如此強大的追隨者,要是他們生在咱們西塞公國,也不至於英年早逝。”
大公格里爾斯將布姆的儲物袋刺破,隨即三顆上品魔晶,以及無數書籍與雜物落到地面。
“此時就此終結吧,黑雨月即將來臨,不是與費爾南多扯皮的時候。”大公格里爾斯嘆了口氣,隨即起身離去。
鏡頭再次轉回到無名小山上,只見布姆在耗費了十幾分鍾後,終於湊到了六花身邊。他用自己的身體充當肉墊,將對方安置在地上。
一抹苦笑浮現而出,布姆雖清楚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卻沒想到竟然連一擊都抵禦不了。
一抹微笑接踵而至,在靈魂融合的作用下,他知道六花雖然情況很糟糕,但卻尚未徹底死去。
而然現在他的雙臂毫無知覺,並且背後的劇痛也好似海浪般源源不斷。布姆用雙腿盤住六花,隨即將額頭抵著地面,緩緩向巖洞內爬去。
不足三十餘米的距離,竟然耗去了兩個多小時。此時布姆於六花返回到奇妙屋內,一個始終昏迷不醒,一個則剛剛陷入了沉睡。
不知過了多久,布姆悠悠醒來,此時他也恢復了些許魔力。用嘴叼住黑木法杖,布姆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無論是法杖或魔器,均需要與施術者建立練習。而此時布姆雙臂報廢,只能透過這種方式呈現。
並且如果他不會腹語術,那就算可以用嘴叼住法杖,也不能同時詠誦出咒文。著或許就是一種幸運,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蠑螈碎顱,海星斷骨,凝滯的乾涸血液,響徹地獄的生命樂章,以吾之名,治療法陣!”
淡淡的白光出現在奇妙屋內,布姆只覺得自己的肩胛骨一陣瘙癢,雖依舊遲緩,但卻也恢復了行動能力。
至於六花,則始終緊閉著雙眼,毫無一絲慶幸的跡象。點燃爐火,將鍋中的剩飯塞進嘴裡,而後輕輕握住了六花的小手。
“哥哥真是個廢物,非但不能保護你,甚至都抵禦不下對方的一擊之力。”
“儲物袋沒了,你腹中的次元空間也關閉了,現在我們該如何是好呢?”
“不過你放心,我們是兄妹,哥哥絕不會讓你獨自前往英靈殿的,要去也是一起去。”
布姆小心將熊皮毯子蓋在六花身上,隨即開啟了那瓶裝著草藥丸的水晶小瓶。將僅存的幾顆藥丸塞進六花口中。
“雖然因靈魂融合的關係,能覺察到六花並沒有死亡,可如果一直昏迷不醒,也是很危險的。”
“現在自己身無分文,而六花又需要藥劑治療,看來只好去劫殺傭兵團了。”
布姆待向鐵爐裡又添了幾塊鐵樺木後,便抱著六花沉沉睡去。只要對方尚有一絲希望,布姆就絕不會輕易放棄。
翌日清晨,布姆一邊擔心著六花的安全,一邊走出了無名小山。他現在需要金幣,需要一切能換取藥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