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正當西塞大公斬掉了王城來使兩條手臂的同時,遠在寒沙荒原的布姆卻陷入了昏迷。
魔力對於一個魔法師而言,不但為了戰鬥,更是精神來源。因此布姆在連續施展多次治療法陣後,終於因魔力耗盡而沉睡。
再加之那晚他露宿白狼巖洞外,雖然六花為其蓋上了熊皮毯子,可卻依舊感染了風寒。
布姆本就不是什麼身強體壯之流,並且在成為魔法師後,更是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裡。
在這個世界中,高燒說是小事,不過睡一覺就能康復。但如果對於某些倒黴蛋而言,卻是十分危險的惡疾。
躺在奇妙屋裡,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其額頭處滑落,布姆始終處於沉睡中,表情始終扭曲在一起。
六花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蹲向鐵爐裡塞著木炭,灶臺上的肉羹被熱了一次又一次,茶水壺也不斷噴湧出白霧。
至於那三個白狼幼崽,也齊齊貼著布姆,時而身處小舌頭舔舔,時而又用爪子按按。它們雖然是野獸,卻也能分辨出敵我。
在它們眼中,六花與布姆是白狼群的恩人,更是實力強大的外來戶。因此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這些小傢伙都沒有敵視二人的理由。
並且六花不時餵食的那些肉乾,早已將它們收買。因此現在無論六花走到哪裡,這三個小傢伙都會緊緊跟隨。
至於那最乖巧溫順的老么,更是讓六花帶去了角蟲灣。待一頓胡吃海塞後,徹底淪落為了她的小跟班。
方巾不斷擰乾再浸溼,不斷從水盆裡搭到布姆的額頭上。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布姆終於在正午時穩定了下來。
悄悄退出奇妙屋,白狼群此時皆趴在巖洞中,要麼呼呼大睡,要麼就是扭打蹦跳。冰冷的雨水翻騰出霧氣,將這個無名小山包裹。
“還真是有些幸運呢,要不是人家前些天去了一次角蟲灣,想必現在哥哥就真的危險了。”
“雖然沒弄到高階貨,但那些藥劑也是很管用的。如果再加上六花的秘製藥丸,哥哥一定會盡早清醒的。”
“你們今天不要打擾姐姐喲,信不信我將你們塞進鐵鍋裡。”
六花一邊從次元空間裡取出草藥原料,一邊用腳驅趕著那三隻白狼幼崽。既然布姆現在情況穩定下來了,那她自然要著手製作藥丸。
正如布姆對自己燒烤手藝的自信,六花對那些藥丸的功效,也始終保持著一種近乎於痴迷的依賴。
那本老修女送給她的筆記一直帶在身邊,不知被其翻看了多少遍。因此如果六花對草藥方面的理解,堪稱大師級別。
一株株乾燥無比草藥被她放入藥臼裡,隨著石杵的上下攪動,漸漸變成了粉末。兩個小時一晃而逝,最終六花甩了甩手臂,小心將其匯入小鐵鍋裡。
期間她再次檢視了布姆情況,然而對方去始終昏睡不醒。盤坐在巖洞口旁,六花呆呆望著篝火,也不知正在想些什麼。
雨越下越大,灰豹群早已不知蹤影,而洞中的白狼們也早已睡成了一團。氣溫急速下降,皮袍包裹住了維京戰裙。
小鐵鍋內的藥漿愈發濃稠,最終被六花從篝火上取了下來。三個小傢伙湊到旁邊,但卻被那股奇怪的味道驅散。
片刻鐘後,六花一邊揉搓著藥丸,一邊欣賞著雨景。泥土的味道不斷湧進鼻腔,這也是為數不多可以使六花心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