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不是貧民區的住戶吧,為什麼要來到這裡,什麼事情嗎?”中年大漢盯著布姆,冷冷問道。
此人身著一件略顯破舊的皮甲,背後繫著一柄巨劍。可最令人在意的地方,卻是他只有一條手臂。
這個世界很殘忍,因此別說是像對方這種有“缺陷”的人,即便是手腳健全的人都很難保證衣食無憂。
因此無論是六花或布姆,皆覺得對方此話問得有些唐突,亦或者說是十分大膽。就算摸不準六花的實力,可布姆身上的法師袍卻不僅僅是件擺設。
“我們只是閒逛而已,沒有任何惡意,並且正打算馬上離開。”布姆雖然並不懼怕對方,卻也不願節外生枝。
身為一箇中階魔法師,布姆如今已然與普通人越來越遠。這是種必然,更是成為強者前所要經歷的脫變。
然而在布姆心底,他始終都認為自己是個貧民,是那個來自奧古城木板房裡的小毛賊。就算現在身邊有了六花,就算每天吃著昂貴的食物。
因此他對貧民區,有著一股沒來由的感動。這種感覺不適同情,更並非憐憫,而是出於同病相憐的理解。
“無論如何,既然來都來了,那也不差說清楚這點時間。”獨臂中年人微微後退一步,右手更是悄悄搭在了劍柄處。
布姆對此沒有任何感覺,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但六花卻瞬間抽出了隕鐵雙劍,炸毛般擋在了布姆身前。
標準的鬥氣使用者起手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鬥氣外洩味道。這些是在斬殺了無數傭兵後的成長,更是六花自信的最大來源。
在六花眼中,一切敢於向布姆發起挑戰之人,皆是她要斬殺的物件。無論對方是誰,都要承受六花的怒火。
野獸般的威壓在空氣中彌散,布姆只覺得一陣心悸,險些沒直接癱倒在地。至於對面的獨臂大漢,卻早已身體微顫。
“氣罡鬥衣!”然而獨臂大漢卻僅僅遲疑了數秒,隨即怒吼著將鬥氣凝聚為一件閃耀的盔甲。
這是高階騎士才能領悟的鬥氣護體術,不但能抵擋普通刀刃的攻擊,更可以削減魔法傷害。
只見獨臂大漢此時,臉上再無任何先前的兇狠表情。他緩緩踏出一步,巨劍在手中不斷嗡鳴。
但或許是因為巨劍本身就是個殘次品,在經過了無數戰鬥後,已經不能完全展現出主人的實力。
因此在布姆看來,對方的鬥氣波動顯得十分雜亂,甚至可以說是極其難看。但就在布姆打算祭出黑木法杖時,卻被六花搶先一步。
“恩賜解脫,初舞!琴...哎?哥哥你拉人家幹嘛!”六花被布姆嚇了一跳,那股野獸般的氣息也瞬間減弱了不少。
“這裡可是高庭,你瘋了麼,竟然打算使用劍技。”布姆哭笑不得的看著對方,隨即用手指了指隕鐵雙劍。
轉身,衝刺!六花快得宛如一道閃電,瞬間來到了獨臂大漢眼前。巨劍被攔腰斬斷,氣罡鬥衣也撕開了一道口子。
一滴滴鮮血在月光中跌落,六花笑著走回到布姆身邊,從始至終也沒正眼瞧過對方一眼。
對於這種蹩腳貨,要不是布姆出言阻攔,六花定會直接將其斬殺。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真相永遠冰冷,活著的也只能是勝利那方。
“好強的小丫頭,高階戰士?哈哈哈,沒想到像你這種強者,也會成為貴族的走狗!可悲的靈魂!”
獨臂騎士再次舉起了巨劍,雖然肩膀處的傷勢十分嚴重,可他卻依舊催動出了體內的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