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甚至連一幅畫像都沒見過。按照格里爾斯的話來講,便是死了,便是魂歸英靈殿。
天真並不代表他的傻子,私生子的名號也早已知曉。母親最大的可能,或許說是死因,只能來源於自己的父親。
西塞大公的名號不容玷汙,一個連眾神都敢公然取笑的人,一個連奧古王都不放在眼裡的人,又豈會留下破綻。
二皇子佐恩起身來到陽臺,身邊站立著的,則是一個差點被灌死的侍女。侍女感激的躬身施禮,眼中滿是崇拜。
可佐恩的目光卻始終望向南方,在千里之外的奧古城內,有著一個對自己關懷備至的人,一個真正的長輩親人。
佐恩活得很孤獨,他雖然貴為皇子,並且學識過人。可在這喧鬧的西塞高庭,卻沒有一個可以說些心裡話的物件。
想到這裡,一隻羽毛華麗的雲雀悄然而至。這小東西是佐恩的契約獸,更是王后伊莎貝拉送給其的成人禮。
“下次出使王城,我想懇求父親讓我前往。您在奧古城一切可安好,佐恩十分想念您,更想親耳聆聽杯琴的妙音。”
火漆封口,雲雀高飛。佐恩嘆了口氣,本想返回石塔向大哥告辭,可卻突然瞟到了一個身影。
萬年不變的公國內庭侍衛長,再熟悉不過的腳步聲。來者正是他的父親,西塞大公格里爾斯。
石塔的鐵門緩緩開啟,兩道身影魚貫而入。房間內的弗裡德尤為可聞,依舊潑灑著美酒,拋擲出金幣。
“父...父親!您怎麼來了?怎麼不事先叫人通知一聲?”大皇子弗裡德待見到來人後,險些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
舞者退散,僕從告離。石塔瞬間恢復了平靜,但那些瀰漫於空氣中的酒味,卻依舊戀戀不捨。
“你為何不走?”格里爾斯沒有理會對方,而是扭頭看向了自己的二兒子佐恩。
“今天是大哥的二十歲生日,我自然要...”佐恩低著頭,小聲回道。
“你自然要為其求情了,求我不要痛下殺手,求我放過這個不爭氣的廢物!”格里爾斯咆哮著,雙眼一片血紅。
竭血之鐮帶出一片殘影,大皇子弗裡德的頭顱瞬間墜落。金幣被鮮血染紅,酒水與汙穢沾染其上。
“身為父親,我可以縱容他一生平庸。但作為西塞大公,我卻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你可明白?”
“弱者不配存活於世,愚昧之人更加可惡。我對他的底線是二十年,而今天正是他的生日。你可知否?”
“一切幻想都是毒藥,一切希望都是最致命的誘惑。我何時才能放下一切,何時才能安枕無憂?你可會成長?”
這天,西塞公國的大皇子弗裡德病逝,大公格里爾斯親手將其埋葬在了夜鶯草原。但真正知曉內幕的人,卻只有三個。
這天,二皇子佐恩痛哭流涕,他的指甲紛紛掀翻,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而遠在奧古城的王后伊莎貝拉,此時則正攥著一張紙條,臉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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