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乾淨的玻璃窗就容易沾染灰塵,有人的地方自然就存在罪犯。執政官之子威廉此時正坐在包廂內,輕輕撫摸著一隻夜鴉。
兩個面容嬌美的女奴跪在其身前,雪白的手帕上沾滿了汙血。絕望的哀嚎掙斷鐵鏈,乘著微風飄向雲端。
紐克城,城東區,貧民小院。雖然布姆昨日親手斬殺了一個高階魔法師,可他的心情卻沒有任何驚喜,反而變得更加疑惑不解。
自己與六花來到此地不久,絕沒有招惹麻煩的時間。如果一個高階戰士與初階魔法師都能被世人關注,那二人也就不必逃離奧古城了。
因此昨天那沒來由的戰鬥,便顯得愈發詭異。布姆從始至終都沒有詢問對方的意思,對於兵刃相向之人,殺死就是最好的回應。
“不會又是你在外面惹禍了吧?”布姆扭頭看向六花,十分不確定地問道。
在他眼中,六花早已成為了問題少女。其強大的實力雖然斬獲了無數錢財,卻也總是麻煩纏身。
“哦?那個人可是衝著哥哥來的呀!人家每天家裡與集市區兩點一線,哪有閒工夫搭理那些人哦。”
“再說啦,就算真是人家招惹的,怎麼啦?怎麼啦!”六花聞言,嘭的一聲將抹布摔到桌子上,指著布姆嚷道。
“呃...沒什麼,我隨便問問。不過你還是小心點,可別死在外面了。”布姆用黑木法杖扒拉開對方的手,皺眉回道。
“哥哥你說話真好聽,性格也好到不行,和你一起生活真是太愉快啦。”六花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隨即氣鼓鼓地鑽進了廚房。
時間已近傍晚,紐克城中飄蕩著飯菜香氣,同時也混雜了一絲血腥。
這裡沒有黑牢,因為其被監牢所取代。並且,如果說王城貴族的殘忍是種欲蓋彌彰,那西塞公國的犯罪者們,則是死神花名冊裡的貴賓。
並且上至大公格里爾斯,下至兜裡有些餘錢的貧民,皆是一場場血腥真人秀的忠實擁護者。
這種情況存在了千萬年,發展到今天,早已成為了一種習慣。西塞大公很聰明,至少在對待囚犯方面,遠勝其他統治者。
公開處刑,向任何人敞開牢門。貴族那扭曲的心靈外,披上了一件名為正義的紗衣。而貧民們,也因此知曉了觸犯公國律令的後果。
順從意味著生存,意味著能見到明天的太陽。而淪為犯罪者,則會死亡,並且還要經歷煉獄般的折磨。
聲譽與金幣填滿了西塞大公的口袋,看似寬鬆的領土上,屹立著無數由亡魂凝聚而成的殘碑。
而作為四大主城之一的紐克城,這種活動自然早已屢見不鮮。因此飯後人們紛紛走出家門,向著監牢方向走去。
“大人,時間差不多了,您看這個月的處刑秀可否正式開始?”監牢負責人躬身施禮,笑著問道。
“開始吧,希望禮儀官這次不要讓我失望,否則叫他自己滾進監牢裡去。”紐克城城主,鐵樹騎士赫里斯託說道。
隨即,主持人在喧鬧聲中站到舞臺中央。而早已等待多時的觀眾們,則再次爆發出了一陣噓聲。
二十幾個木樁並排豎立,其上紛紛綁著囚犯。他們有些是貧民,有些是職業者,甚至裡面還有一個子爵。
西塞公國是極度殘暴的世界,在這片領土上,只有兩種人能為所欲為。其一是大公格里爾斯,其二則為巔峰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