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世界冷卻,也給垃圾場披上了一席黑紗。在六花展現出強大的實力後,人們也不敢隨意靠近。
再次睜開眼睛,六花從次元空間內甦醒,至於那些食物,則被其留給了布姆。清洗廚具,配製藥粉,六花待做完這一切後,抬腳走出了奇妙屋。
而反觀次元空間裡的布姆,則正慢悠悠地咀嚼著牛肉,一口口喝著蔬菜湯。至於那些藥丸子,則直接吞下,絲毫沒有打算細細品嚐的意思。
“這裡還是真是個不錯的藏身地,就是不分晝夜,容易令人淡忘時間觀念。”布姆如是想著。
地精座鐘顯示已近午夜,布姆靠在樹下,隨手拿起一本魔法古籍翻看了起來。既然目前不能進行修煉,他便選擇以這種方式打發時間。
至於化成六花頭繩的空間系羊皮卷,也早已變回了本體,靜靜攤放在身邊。在布姆眼中,自己只能算是個半路出家的野魔法師,因此時常溫習基本知識,便成了他做得最多的事情。
柔軟厚實的棕熊毛皮蓋在身上,次元空間裡雖然無風無語,但布姆此時卻是個病人,一切都要小心謹慎。
習慣性地伸手抓向陶土杯,可他卻忘了此地決不能生火,因此哪裡來得熱茶。這是他的意思,畢竟這裡是六花體內,萬一出了意外將是無法挽回的災難。
“不許偷偷喝酒!否則人家就進來打死你!”布姆拿起一張字條,哭笑不得的笑了笑。
樹蔭如同草地的巨大缺陷,邊緣處與那汪潭水緊緊相連。布姆沒有選擇在小屋中修養,而是以頭頂的陰雲相伴。
這裡只有他與六花才能進入,因此布姆也難得徹底放下戒備,將自己的一切偽裝撕碎,如同一個真正的十二歲少年。
困了就睡,醒來要麼看看書,要麼靜坐發呆。兩天時間轉瞬即逝,至於那最後一瓶精靈族秘藥,則始終不曾被開啟。
布姆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此物能讓瀕死之人快速康復,那這最後一瓶,自然要留給六花,以防其如同自己這般身陷絕境。
可這種想法六花卻一定不肯同意,與其相互爭執,倒不如悄悄收進儲物袋裡。布姆笑著點了點頭,此時他才算徹底無所事事。
“也不知六花在外面怎麼樣了,可千萬不要去城裡闖禍啊。”布姆如是想著,隨即緩緩閉上了雙眼。
次元空間內再次恢復了平靜,無數東西整齊的擺放在小院旁,潭水中的魚兒搖晃著尾鰭。至於不遠處的那些迷霧,則依舊阻隔著視線。
布姆的傷勢正快速恢復著,結痂的疤痕透出一道道粉嫩,胸口的灼傷被草藥包緊。而腹部的穿刺傷,也不再向外滲血。
而反觀六花,那晚她獨自坐在垃圾山的入口處,手中捧著自己的筆記本。而炭筆,則飛速揮舞著。
“哥哥又又又受傷了,這次很嚴重,自己就是個廢物。”六花如是記錄著。
“黑牢該被徹底摧毀,奧古城本不應該存在,那些貴族統統是蛆蟲。”六花頓了頓,再次寫了起來。
片刻鐘後,她端起身邊那碗早已冰冷的肉湯。可在觸碰到嘴唇時,卻又緩緩放下。垃圾場的味道令人作嘔,甚至令人毫無進食的心情。
嘆了口氣,六花伸手搭在腹部,輕輕摩挲起來。一抹紅暈被夜色遮掩,她腦海中浮現出了布姆的身影,而此時其正在自己的體內。
“我說過不要靠近這裡,想死麼。”六花依舊望著天空,冷冷地說道。
“對...對不起,姐姐你...你吃後能不能把碗給我呀?我幫你洗。”一個小男孩站在不遠處,怯生生地回道。
“你幫我洗?我為什麼要你幫?你到底想幹什麼?”六花還是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都懶得去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