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今天與一個獵人待了一天?”布姆將烤好的兔肉遞給六花,有些好奇地問道。
“是呀,既然我要一直偽裝成人類,那就必須多接觸,多學習呀。”六花一邊撒著辣椒粉,一邊嘟囔著。
“那你怎麼說的?迷路的小孩?”布姆皺著眉頭,再次問道。
“小孩?人家哪裡小啦?我現在可是個低階戰士哦。”六花嘿嘿一笑,隨手拍了拍自己腰間的隕鐵雙劍。
布姆對六花接觸人類的事情,向來都是持贊成態度。在他看來,一隻契約獸想要完全融入人類世界,就必須與之多多相處。
但多接觸並不等於毫無防備,常年混跡於貧民區的布姆最是明白人心險惡。自己身上的無數傷疤,就是最直白的答案。
六花雖然強大,但心性卻始終還是個小孩子。她能斬殺高階強者,但卻不能斬殺一群高階強者。
如果被人困住,以目前自己的這點實力,別說營救了,估計去了也是落得個雙雙殞命。
“你沒有施展契約獸能力吧,和我說說那人的情況,越詳細越好。”布姆搶過了最後一條兔腿,甚至還抖掉了那些辣椒。
“說就說唄,兔腿還給人家,哥哥就是個討厭鬼!”六花歪著腦袋,將自己與那個中年大漢的事情完整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布姆微微點了點頭。如果六花所言屬實,那對方估計真的只是個普通獵人,而並非什麼惡人。
但這種事情卻還是要小心謹慎,布姆對六花的實力很有信心,但對她那大咧咧的性格則不敢恭維。
“哥哥,要不人家以後還是自己玩吧,我還真分不清好人壞人呢。”六花咬著兔腿,小聲說道。
她不是個傻子,自然知道布姆所擔心的事情。但自己也就才誕生了不到一年,能達到今天的程度,已經算是奇蹟了。
並且六花心中,布姆才是自己最為在乎的存在。雖然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卻永遠也比不過陪伴在布姆身邊。
想到這裡,她甜甜地笑了起來。原來哥哥一直都再為她著想,一直都站在自己身後,默默守護著。
“你笑什麼?我的意思是,今後要更加小心,並沒有讓你遠離人群。”布姆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說道。
“那人家現實只是個普通人啦,以後大小事情就都拜託哥哥啦。”六花笑嘻嘻地蹦到布姆身邊,極為無賴地說道。
“哦?您不是個低階戰士嗎,比我這魔法學徒可是要高上一級呢。”布姆扭頭回答道,臉上寫滿了阿諛。
飯後,布姆與六花對坐在地,前者將自己與人相處的心得娓娓道來,後者低著頭,將其完整的記錄在筆記本里。
“好了,這些也不過是最膚淺的東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判斷,這隻能由你自己去摸索。”布姆看著對方那一臉認真的樣子,覺得十分好笑。
人性永遠都在變化,可能今天這個人是位賢者,但明天卻成了黑牢裡的住客。它就像一塊雕塑泥,既可以被捏成工藝品,也可能最後一文不值。
並且每個人看待世界的眼光都不同,這就好似巨人不會去注意腳邊的螞蟻,而地精也沒品嚐過屋簷下的花香。
“並且,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布姆再次開口說道,而六花臉上卻越來越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