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六花得到了一顆龍晶,還有幾本古老的書籍。老伯爵沒有食言,只不過今天前來的卻只有他一人。
六花望著漸漸駛向奧古城的馬車,臉上毫無表情。她的承諾像極了一句空話,因為天知道那個嬰孩是否會慘遭毒手。
今天她不會去打劫傭兵團,也不會獵殺野獸。因為今晚是掛馬燈的日子,更是與那個貴族僕從交易魔晶的日子。
夕陽西下,六花蹦躂著走出了小院,向著黑市的交易場走去。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卻始終沒有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六花想了想,隨即拉緊兜帽快步離去。而觀其方向,卻是奧古城的貧民區。
伯爵府,偏房中,一個年輕的少年正毆打著另一個少年。而不同的卻是,前者身穿代表著魔法師的袍子,而後者則粗布麻衣。
“少爺別打了,求求你繞過我吧,我家裡還有個女子啊。”少年悽慘地哭嚎著,但換來的卻是新一輪的毒打。
“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打!氣死我了,養著你這麼個廢物,居然學會偷東西了。”伯爵庶子怒目圓睜,將皮鞭丟給了其他下人。
事情很簡單,年輕的僕從原本因孩子染病而偷竊財物,可久而久之卻養成了習慣。其不但每月盜取大量魔晶,甚至發展到最後,還打起了伯爵府內工藝品的主意。
可誰知今天東窗事發,其正當將偷來的東西揣進懷中時,恰巧被侍衛撞見,進而落得個皮開肉綻的慘相。
而此人則正是始終與六花交易魔晶的貴族僕從,那根布姆手中的黑木法杖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伯爵是個高不成低不就的爵位,可即便如此,也不是平民們所能隨便招惹的存在。更別提還有個魔法師後代,雖然資質平庸,性格暴虐。
這是第三條鞭子,所有僕從皆低著頭,甚至某些女傭早已哭紅了眼。在這些人眼中,受刑之人雖然稱不上多麼和善,但平日裡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自己人。
可如今卻好似一條被剝了皮的豬玀,十根手指齊齊斬斷,雙腳的跟腱處血腥一片。至於那兩道從眼窩中流出的液體,則早已乾涸成痂繭。
“你說什麼?哦,抱歉,我忘記了你的舌頭剛剛被狗吃掉了。”年輕魔法師玩味地戳了戳對方,不過是用火把戳的。
嗤啦!一股肉香在房間中擴散開來,年輕魔法師緩緩端起酒杯,好似正享受極品美食般閉上了眼睛。
而僕從們卻紛紛撇過頭,不願見其被折磨的慘樣。某些眼欠之人,甚至乾嘔連連,可最終卻將胃液吞嚥回肚子裡。
盜竊對於貴族世家來說,是永遠也不能饒恕的罪行。手下犯錯可以理解,甚至連續犯錯也能放過,但盜竊卻不行。
這是一種極為損害自身利益的行為,甚至曾經出現過被下人掏空金庫的情況。因此在如今的奧古大陸,乃至整個世界中,小偷是被懲處最重的群體,甚至超過了一般的殺人犯。
因此這個年輕人雖然被折磨了一整天,可卻無人敢出言相勸。這並非人們喪失了人性,試問如果自己的錢財被偷了,又有幾個人能保持風度翩翩。
可大多數盜竊者的命運卻都是被殺掉,就算身前遭受了一些折磨,但卻也沒有眼前這般悽慘。
月上枝頭,年輕魔法師在抽壞了第三條皮鞭後,才命人殺死對方。至於先前那些被偷走的東西,則全當是今天的行刑費。
殘破不全的屍體被僕從們搬出了伯爵府,至於其歸宿,則是奧古城外的神蹟平原。或許這種被野獸分食的命運,也要遠遠好過受盡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