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也差不多了吧,該告訴我他的真名是什麼?”
“……”
“你覺得他會永遠不受傷,永遠不來這間診所,也永遠不用留下真實資料?”
“…………”
“像他那樣的人,不會默默無名,我早晚會知道的。”
“………………可是他已經威脅過包括我和救護車在內,你周圍所有的相關人士,絕對不能告訴你他的真名。”聲波平和的說出答案,“抱歉,就讓他再多玩一會兒匿名遊戲吧。由於職位的緣故,懼怕他跟崇拜他的人多得讓人頭疼。上一個極為瘋狂的追星族死皮賴臉的拼命倒貼,硬是跟他拜在同一個老師門下,跟他成了師兄弟。所以請你原諒他的防備。”
……那還真是可怕。
榮格生出同情。不過這樣聽來倒是打消了他的疑惑與憂慮,本來在聽說聲波名字後,他有那麼幾秒鐘懷疑阿白的真身是不是威震天,現在聽下來應該完全是不同的人。
“所以說那件事怎麼樣,他想拜你為師的事?”
聲波終於提到重點。敢情他今天過來是來探口風的。
“你覺得我會收一個連真名都不知道的徒弟嗎?而且他不是已經有老師了?”
“他現在的老師只是教他軍事和政治上的東西,是他工作中所需要的知識。是你讓他對人的行為和心理感興趣,他很希望得到這方面的指導。”
榮格搖了搖頭。
“我是知識的奴僕,比起教別人,我更擅長學習和研究。作為朋友,我願意回答他的任何問題,但是無法成為他的老師。他已經相當優秀了,所需要的只是觀察,學習,和一些建議罷了。”
聲波並沒有說什麼,他知道榮格並不是妄自菲薄,而是說的心裡話。事實上,他也覺得的確那位不需要老師。他們的頭兒相當善於觀察與學習,無論別人願不願意,那位都已經從身邊的人身上學到很多東西。拜師這個行為,對於那人來說以前只是為了得到人際圈關系支援,現在多半是出於對眼前這個人的尊重。
聲波也不得不承認,榮格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就連他自己在與其來往的途中也獲益良多。一個好的朋友,就算沒有刻意怎樣,與你相處之間已經為你帶來很多,幫助你自我提高。
而且這個人很善於瞭解跟安撫他人,非常友善的把握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這讓跟他相處的人相當舒服,心情放鬆。
聲波也曾偷偷看過榮格的論文,那是對社會形態研究,對塞伯坦人心理探索,以及歸納及預測未來社會形態跟塞伯坦人進化走向的文章。這絕對是一旦發表出來就會震動學術界的東西。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這個人安靜的修改補充著它,一直都沒發表。
這讓聲波有些擔心。他相信老大跟他一樣,隱約感覺到這個人的重要性,想要將他圈入保護範圍,卻沒有一個拿得出來的切實理由。
如果是以往還和平的時期還好,現在的塞伯坦卻暗流湧動,老大的政治地位如履薄冰,而下面的平民百姓也隨時都會起義。一旦戰爭發起了,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都一樣會將平民捲入戰爭中。
如果是像震蕩波這樣有實政,或者感知器這樣有名頭的科學家跟教授,肯定會成為戰爭時期重點的爭奪跟保護物件。而眼前這個或許會對塞伯坦有相當深遠影響的人,卻是這樣的默默無名。哪怕是立即發布的那篇論文,恐怕短期內也不會有人立即察覺他的重要之處。
好處是不會有人跟他們爭奪他,不好之處則在於同樣沒有人明白他的重要性,有可能會讓他遭遇種種的危險。
……未來的狂派情報官暗搓搓籌備,如何把未來能促進塞伯坦人ai進化的科技樹打包。
對此我們的榮格老師當然一無所知。作為一個心理學家,他雖然善於揣摩別人,從宏觀上研究人性跟社會,卻不善於察覺那些針對他自己的陰謀詭計,因為在他眼中的大部分人都善良又可愛。
聲波:是,我很善良也很可愛的在考慮保護未來的科技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