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運了一股泰山壓頂的勁道。莫無為正自夢中之時,卻感覺胸前被什麼東西壓住了,呼吸不暢,於是活生生地被憋醒了。
莫無為睡眼惺忪,語氣嗔怨:“幹什麼呀,大清早的?”
待他看清眼前之人時,更是一臉蒙頭轉向:“柳……柳玉風?你怎麼來了?”
啪!
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
莫無為被柳玉風一巴掌扇到了床下去,又被身上滑落的薄被絆了一下,摔了個狗啃屎,立時蒙了。好半天,莫無為才捂著臉站了起來。他用手蹭了一下嘴角,媽的,還出血了。
“柳玉風,你他媽的抽什麼風?”莫無為終於反應過來,他這是被柳玉風給揍了,頓時暴跳如雷,用手指著對方的鼻子大罵。
柳玉風滿臉怒色、殺氣騰騰,揮動手中的蟬翼扇,抵著莫無為的喉嚨厲聲質問道:“你為什麼騙我?你到底是誰?”
“我……我騙你什麼了?”莫無為說這話的時候氣勢逐漸萎頓了下去,他心中暗想:糟了,難道暴露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只著白色小衣,上面光著膀子,下面兩腿赤條條的,是男是女,一覽無餘。他不禁悔恨自己竟有裸睡的習慣,這下子證據確鑿,想抵賴也是不成了。
莫無為打量完自己,又抬起眼看著柳玉風,只見他臉色漲紅,雙目圓睜,那眼裡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樣的柳玉風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懾人的氣場,莫無為被嚇了一個寒噤,憋了一下嘴,嚥了一大口唾沫。那若隱若現的喉結隨著他吞嚥的動作聳動了一下。
柳玉風看著莫無為細長的脖頸和聳動的喉結,眼神凝滯在那裡,心裡頭五味雜陳。
是了,以往莫無為衣冠楚楚,脖頸處纏著青雲教高層特有的綢帶,因此能完全掩蓋住他所有的男性特徵。
莫無為見柳玉風愣在那裡不言語,又強自鎮定地說道:“哼!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雲教少主莫無為!我告訴你,我就是覺得一時好玩兒,跟你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誰讓你跟我爭奪教主之位!還有,你掌摑於我,我要告訴爹爹,有你好看!”
柳玉風看著莫無為這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聽著他在那裡振振有詞,不思悔改,心中悽惶更甚,哀怨萬分。
“呵呵,呵呵呵呵,一時好玩?小小的玩笑?,你敢說你昨天晚上的所作所為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笑?”
莫無為聽著柳玉風說話時那悽厲瘮人的腔調,不禁頭皮發麻,舌頭打顫:“昨……昨天?什麼?我昨天晚上怎麼你了?我昨天晚上一直按照你教給我的心法練功,然後,然後就他媽暈過去了。”
說到了內功心法,莫無為更是來了精神:“哼!你教我那什麼破心法,害我昨天差點走火入魔!”
莫無為昨日與柳玉風幾番雲雨之後,甚是解脫,下意識地穿戴好自己的衣物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安睡了。此時一覺醒來,早已將昨日走火入魔之後的所作所為盡數忘卻。他還以為是他練功暈倒之後,守衛們擔心他在石洞中受苦,把他送回了自己的住處。
柳玉風聽得莫無為提起的那個心法,腦筋一動,方才想到了原委。他當時以為莫無為是個女子,故而傳授給他女子固本培元的心法。這心法詭異,男女千萬不能用混,否則,否則……柳玉風想明白了之後,暗自叫苦。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柳玉風咬牙切齒地問道。
“什麼啊,什麼記不記得?”莫無為被柳玉風給問糊塗了。
“好,好啊,不記得也罷,那你就永遠不要記得了,我先殺了你!”柳玉風動了一下手腕,那卡在莫無為脖頸附近的蟬翼扇便劃破了肌膚。
莫無為以為柳玉風只是嚇唬自己,何至於真的動了殺手,因而剛才還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但現在脖子處傳來的絲絲疼痛告訴他,柳玉風是真的想殺了他。
柳玉風知道,只要自己的手腕再動半寸,莫無為便會立即斃命於他的扇下。可是當他的目光與莫無為那無辜驚懼的眼神相對之時,他卻心中一蕩,竟然下不了手。
作者有話要說:
越寫越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