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件拍品花落沖霄樓後,今日的拍賣會落下了帷幕。意猶未盡的拍客們,三五成群議論著今日的盛會。
第一排第十座的中年男子略帶遺憾地起身正要離席,卻被一個小夥計攔住了。
“這位貴客可還想要玉辟邪?”
中年男子頷首。
生子有模有樣地抬手,“玉辟邪的主人,請您到樓上雅間一敘。”
待到了樓上雅間內,見到玉辟邪的主人居然是一個十四五的小姑娘,中年男子微愣。
林如玉抬手行禮,“宣州林如玉。”
中年男子抱拳還禮,“壽州盧道良。”
林如玉請他落座,問道,“您是壽州良道鏢局的總鏢頭?”
盧道良有些詫異,“姑娘認得在下?”
林如玉解釋道,“我家運往廬州和壽州以北的藥材,常請貴鏢局幫忙押送。”
盧道良恍然,“宣州藥材林家,林爹是林康年?”
林如玉笑著點頭,與他說起正事,“今日拍賣的玉辟邪,便是用我爹從穿越千山萬水,從驃國帶回的玉石雕刻而成的。除了方才拍賣的那件玉辟邪,我家還有兩塊。”
盧道良面帶激動,“也像方才那件那麼好?”
林如玉答得甚是自信,“比方才那件更好,除了兩角辟邪,我家還有一角天祿,都是出自翠玉樓玉雕大師之手,正好湊做一對。”
盧道良更激動了,“兩隻我全要了,姑娘開個價吧!”
“方才起拍價是一萬兩,也是這玉辟邪的最低價,兩隻的話便是兩萬兩。”林如玉觀盧道良的臉色,便知他手裡絕對沒有兩萬兩銀子,便丟擲了自己的計劃,“您也可以用天年功法跟我交換,不知這套功法,您打算折價多少?”
“身體強健的人連這套功法沒什麼用處,但體弱多病的人練了絕對能強身健體,益壽延年。我閨女小時候體弱多病,就是練這套功法練好的,我這趟押鏢過來,聽到拍賣行賣玉辟邪,就想買下玉辟邪給她當嫁妝。”
盧道良說罷,掏出天年功法,遞給林如玉,很是實誠道,“這本功法是我從走方郎中手裡買的,只用了一百兩銀子。若是能入得了姑娘的眼,姑娘便留著吧。那對貔貅勞煩姑娘給我留一個月,一個月內我必湊齊兩萬兩銀子來取貨。”
這本功法顯然已經有些年頭了,林如玉翻看幾頁,確認圖上的靜脈畫得準確無誤,便道,“這本醫術可折價三千兩。”
盧道良聽到值這麼多銀子,愣了一下,才小聲確認道,“姑娘做得了主?”
一百兩的功法,你給我折價三千兩,不怕你爹孃知道了打你?
林如玉笑了,“方才若不是您幫著抬價,那件玉辟邪也賣不到兩萬兩銀子。”
***
林如玉和沈戈破了陷阱的同時,北上千裡興陽城門外,武安侯帶著沈彥佑、沈存嬌和小孫兒沈彥陽給孫女沈存玉送行,武安侯府二夫人祝氏在家“養病”,未能前來送行
家人不放心沈存玉,圍著她反覆叮囑,武安侯讓她以大局為重,不可意氣用事,沈存嬌叮囑姐姐要吃飽穿暖,不要受涼,沈彥陽讓姐姐快些回來過年。
但長姊現在啟程,怎麼可能回來過年,沈彥佑拉著弟弟的手溫和笑著,“時候不早了,長姊請上馬。”
沈存玉揉了一把小彥陽的腦袋,又眯眼看了看站在二妹身邊的樓兆海,翻身上馬大喝一聲,“啟程!”
銀盔銀甲長姊跨著銀槍,騎著她最愛的黑馬越走越遠,沈存嬌忍不住上前一步,含淚望著她的背影,卻沒發現城門口軍隊中,有一名小將正痴痴望著她。
方才被沈存玉用眼神警告過的樓兆海上前,為表妹擋住寒風和蔣啟飛那癩蛤蟆的白痴眼神,“此處風大,彥佑受不得風寒,咱們上車吧。”
沈存嬌連忙點頭,擦眼淚扶著弟弟上了馬車,見他面色還好,才低聲道,“但願長姊這次真能把大哥歸來。”
表妹當真是被姨夫教傻了,找回沈彥義對二房百害而無一利她不曉得?樓兆海藉著表妹的話打聽道,“大表姐這次去查案,還尋到了彥義的下落麼?”
還沒等姐姐開口,沈彥佑便道,“家裡人每次出門,不論去做什麼,都會沿途查訪我哥的下落。”
沈存嬌便順著二弟的話道,“父親也會這麼做。”
樓兆海見他們兄妹不想多說,便轉而問起祝氏,“姨母的身體可好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