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祥叔緊走兩步才想起林如玉還在房中,連忙轉身回屋躬身行禮,“姑娘,小人先去……”
剛走馬上任,家裡的生意就出了問題,林如玉豈能袖手旁觀,“我隨您老一塊過去看看。”
貨運碼頭上有不少衣衫不整的力工,姑娘去會汙了眼睛。但林祥轉念一想,主母已把林家印信給了姑娘,姑娘與別家養在閨房裡的嬌嬌女就不同了,若還在意這些,怎麼掌家?
於是,祥叔立刻吩咐兒子,“立刻備車。”
林如玉趕到宣州城東的貨運碼頭,見二叔和林家船行的大掌櫃林葵臉色都很都很難看,兩人對面站著一個年輕管事,因他背對著林如玉,所以林如玉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能看到他指手畫腳,十分激動。
大管家林祥站在車邊,低聲道,“二爺面前那個穿琥珀色衣裳的管事,是林茂的大兒子林銘。林銘在船行做管事已有三年,兩年前出過一次不大不小的差錯,家主看在他爹的面上沒將他趕出船行,降級使用。三個月前他才被重新提拔為二等管事。”
林如玉今早見過鬍鬚花白的林家綢緞莊大掌櫃林茂,母親告訴她林茂很有生意頭腦,但這幾個月他與林家二房常有往來,讓林如玉格外注意他一些。
林如玉下了馬車,忽略那些看熱鬧的閒人或別家眼線,淡定沉穩地走到二叔身邊,喚道,“二叔。”
正激動不已的林銘抬眸見到容貌姝麗的林如玉,瞬間失神。
林二爺狠狠瞪了林銘一眼,壓低聲音與侄女道,“你怎麼跟來了?咱們從湖州運來的兩百匹細綢被水浸了,說話聲音小點,不能讓人聽見,否則這匹絲綢更賣不上價了。”
在來的路上林如玉已問過大管家,知道這批損了的細綢損失全由林家承擔。若讓人知道林家的絲綢浸了水,這批貨就賠慘了。
她低聲問,“為何還不卸貨,二叔在與他們說什麼?”
林二爺氣哼哼道,“林銘不肯承認是他的過失,他是這艘船的主管,出了事兒我不找他找誰?”
現在可不是追責的時候,要儘快把未被水浸的分開儲運,再將被水浸透的細綢儘快弄乾,看看怎樣才能將損失降到最低。林如玉與二叔商量,“事實在這兒擺著,他認與不認咱們回頭再說,先卸貨吧?”
自己真是氣糊塗了,貨還在船上泡著呢。林二爺恨不得給自己的大腦瓜子來一巴掌,連忙招呼船行大掌櫃,“葵叔,卸貨。”
老實站在林二爺身邊的林葵見姑娘一下就說到了點子上,連忙請示道,“姑娘,浸水的絲綢不能直接送去綢緞莊貨倉,不如先送去碼頭西邊的大貨倉?”
祥叔解釋道,“咱們在這個碼頭有兩個大貨倉,專門用來儲存一般雜貨和需要換船轉運的貨物。西邊的貨倉有竹牆圍著,把船划進去可避開外人的耳目。”
林如玉點頭,“溼了的運去大貨倉,完好無損的直接送去綢緞莊的貨倉。”
她要親自開啟看看這些浸溼的細綢,是否還有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