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那人說不定還會惦記你家的錢財,你在明,我在暗。”沈戈笑道,“你莫忘了我的出身,宣州城中有多少乞丐,我就有多少眼線。”
林如玉想到沈戈的本事,點頭應下,“也好。你出人,我出錢,我家錢多。”
說完,兩人又想起方才在叔祖房中,林二叔強調林家比下蔡安家錢多時的認真模樣,忍不住笑了。
恰在這時,小阿衡挑飛的一根小木棍向著林如玉飛來,沈戈抬手接住,交給林如玉,“你們繼續玩,我出去轉轉。”
沈戈出房門,與守門的呂正打聲招呼便晃悠去了船底倉,透過保護安自遠的人知道他已經歇下了,便又晃悠回二樓,撞見從叔祖房中走來的許川。
許川五官端正儒雅,一笑令人好感頓生,“沈小哥可有空?”
沈戈的笑容更為明豔,“我剛跟林二叔學了幾招泡茶的手藝,您到我房裡吃幾杯?”
待兩人進房中落座,沈戈燙壺泡茶後,許川道了聲謝,便徑直道明來意,“勞煩沈小戈將假安自遠及其手下人的事情,詳細給在下講一遍?”
沈戈對上許川的笑眸,“對著明人不說暗話,許管家是想問我與假安自遠是不是一夥的吧?”
許川斂了笑,真誠道,“我家小公子被人抓走後兩個多月,身體抱恙的太夫人病逝;六個月,小公子的母親病逝;十個月,小公子的父親為國捐軀,僅比小公子大兩歲的姐姐握起刀槍,為國為家拼命。十三年來,老爺為了尋回小公子殫精竭慮,明知是敵人佈下的陷阱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跳進去。因為敵人賭得起,老爺不敢賭。”
“這次出府之前,老爺已安排好了身後事,這次尋不到小公子,老爺不會回鄉。跟隨老爺來的每一個人,包括在下都希望您是我家小公子。即使您腿上沒有胎記,我們中仍有大半人覺得您就是小公子。在下起初雖心中有疑,但與您相處兩日後,確信您絕無加害老爺之心。”
聽許川說完叔祖家的情況,沈戈難受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緩了緩如實道,“我腿上沒有胎記,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也沒有人讓我故意接近叔祖。我與安自遠不是一夥的,我與他第一次見面是在烏沙鎮東竹先生家邊上的竹林外……”
許川認真聽著,時不時問上一兩個問題。有些問題角度很是新穎,為沈戈開拓了視野和思路。許川聽著沈戈離開烏沙鎮後的所作所為,對他越發讚賞。喝完兩壺茶,兩人已是惺惺相惜。
沈戈也藉機向許川打聽訊息,“許大哥可見過安王世子?”
許川簡要道,“安王世子十七歲離開興陽前,在下曾見過他幾次,之後這十餘年並未見過。那時他身量未長開,但眼睛確實與安自遠有幾分相似。”
沈戈繼續問,“許大哥覺得假扮安自遠的人是不是他?”
許川未置可否,“這要查過之後才能確定。”
沈戈再問,“安王父子倆實際上,沒有百姓們傳得那麼好吧?”
“安王父子為人處事極為圓滑周到,連當今聖上都挑不出錯處。”
當年安王與先皇爭奪皇位失敗逃到安州,這些年來行事一向謹慎,就怕被當今聖上挑出罪證問罪。不過這些事情,許川不好對沈戈明言,只低聲道,“不過生而為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沈小哥你說是也不是?”
年紀不大的沈戈極為通透,“小弟明白了,多謝許大哥。”
(本章完)